近来都很忙,眨眼间已几个月没回家,有些想念,于是趁这几日无事,溜了回家。
记得昨晚打电话给奶奶,第一句嘘寒问暖并无太大不同。然而,当我说出“奶奶,我买了票,明天回来,您在家的哈?”那一瞬,明显感觉到奶奶情绪的变化,她声音不自觉地激动了一些,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挂断电话,我看着远方,沉默了好一会。
早上启程并没有告诉奶奶,不过在路上,她打电话过来,说有个未接电话,是不是我打的。
这一刻,我深深地谴责自己,然后跟她说我已经在路上了。听得出奶奶的开心。
直到走进社区,一拐角便见到了奶奶,哦不,是奶奶先看到了我。
奶奶迎面走来,笑容璀璨。
忽想起,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回家,因为下雨塌方,没了原路,于是兜兜转转,晚上十点近十一点才回家。那时没有手机,奶奶并不知道我的位置,而在这村子里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我远远就看到家中路灯还在亮着,小狗轻吠,奶奶立刻出门接我。
彼时彼刻,正如此时此刻。
邻居打招呼之时,奶奶介绍我回来,字里行间,都是开心、骄傲的语气,好似我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她笑,我也笑。
又同奶奶聊到以后的生活,聊到我娶妻回家,奶奶说她老了,可能今天在,明天就不在了,也不知道还能陪我们多久。我只得打趣道,奶奶长命百岁,带爸爸长大,也带我们长大,以后,曾孙还得您来带才行……
是啊,奶奶老了,但多年如一日,一直等在我梦出发的原点。
孙儿不孝,不能常伴左右,只希望能够多回家看看。
奶奶啊,我还得赚许多钱,为您带回孙媳妇儿,也还要带你去北京,去天安门,去看看毛主席,还要带你去爷爷答应您却没来得及去的地方,我再努力点,您稍等一会,但不会太久的……
奶奶,星河远阔,一切安好,一定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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