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默不作声的疏远和不问缘由的失散太多了。太多了。多到你怀念不过来。但谁走的那天你心里有颗小石子骨碌碌跟着他的脚步滚了一路你知道。------倪一宁
七年2017年7月22日 星期六 阵雨
回到西安了。
七年前,我到成都读书。大四毕业时,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选择读研。七年,过得像流水,有过彷徨挣扎甚至恐惧和歇斯底里,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忙的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可闲下来,是真的一无所有。走之前,我把宿舍都清理了,狭小的空间里竟然藏了那么多旧物,这让我无比诧异,好像机器猫的口袋,总也翻不到尽头。但翻不出任意门、时光机就是了。
寄出的包裹比我先到家,妈妈已经帮我收拾出来了,不用再整理一次这让我着实松了口气,可好多东西不知道被妈妈放哪了,连她自己也忘了…七年,我只看过西安的夏冬,窗外楼房间隙望过去的车水马龙、公交进城穿过的厚厚城墙、拥堵的交通、纷乱的人群、粗旷的陕西话、黑黢黢的垃圾桶、菜市场带泥的蔬菜和脏脏窄窄的过道、凉皮、冰峰、夜晚烤肉摊熏人的烟雾和大口吃肉喝酒的人,这些都让我感到无比亲切。
七年,家更像是旅店,是假期我的临时收容所。我的卧室,桌子凳子早换了位,上面堆满了妈妈的东西。墙多年未刷,原本浅蓝色的墙被暖气熏成雾霾色。妈妈看不过去,拿着抹布擦了又擦,灰尘混合着水留下一道道泥印,怎么也擦不掉了。我索性买了块大布遮住,照着ins上姑娘们晒的照片,买了网格、白桌布、简易衣架,把这个屋子的东北角布置成人住的模样,成天开着空调不出去。妈妈隔两三个小时从外面递来西瓜、零食、水,吃饭一定会大声催促。七年在外过惯了独立自由的生活,回来反而不适应了。我已经在规划什么时候搬出去住。
墙上的网格不知道放些什么,不太像别的女孩子,我很讨厌拍照什么的,照片是没法挂的,搜罗半天找出了收集的明信片,有的是空的,自己喜欢图画收集的,有个别是朋友寄来带字的。我喜欢收集图片卡片本子什么的,有好多好多空本子摞在柜子里没碰过,放了也有七年多了。没什么用,就是不舍得扔,就像我对待某个寄给我明信片的朋友一样。是朋友吗?现在连点赞之交都不算了吧。是曾经很喜欢的一个人,怎么喜欢上他的不清楚,怎么疏远的却很明白,像我的吉他的那根弦一样,啪的一声就断了,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绷在手上的疼痛让我至今不敢摸那把琴。弦断了,也就断了,但琴还是不舍得扔。琴放在那里,竟然也七年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孩?”那天我做了最后的挣扎。
“你和XX、XX,你们太追星了。唉,也不是…”
后来,我看了一遍一直没舍得删的所有的聊天记录,原来,一直都是我在迎合,他在敷衍,我的朋友圈他也从没点过赞,突然就觉得很没劲,也很无力,我把那些都删了。唉…
现在,他的朋友圈我也不怎么看了。有的人,像烟瘾,总是惦念着想着,对身体不好,可要完完全全戒掉又好难。我狠心的丢掉那些该丢的,一直告诫自己别犯贱。终于,我们什么都不是了,他给的明信片,挂在那里看着也不在意了。
七年归来,跟自己闲聊两句,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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