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史有记载以来,就没有出现过三界五域同时对抗的战争,初时众神将觉得这天族皇子,太会折腾,一个小小的冥界帝王,竟然要派出东南西北四帝所有的兵力并天帝的御军,定是太过求成,所以才劳命伤财耗费仙家兵力。
这一众天兵懒懒散散跟着着北斗上神到了那冥界之北,初初探一眼,还未觉得如何,重重叠叠的山峦,也算对方懂点借势打力的套路,所以个个打了哈欠,准备抖擞下精神,早早了结了就可以回去睡觉。结果几个耳目明亮的,第二眼再瞄过去那打哈欠到一半的嘴就没合上,那哪是重重叠叠的山峦,那竟然都是排布好的兵阵。身上清一色黑色玄铁甲,个个脸色惨白,两眼无神,却气势森冷肃杀的让他们这群观望的人,心胆都透进了一股寒气。
“这!这!上神,殿下,这冥界何时兵力如此强盛了?还个个精悍?”几位神将终于觉察出自己的浅薄,数万年的逍遥快活,耳目闭塞,让他们完全失去了正常评估的能力,那意淫脑补的神勇,半分都还没施展,已经在气势和数量上,被拉下了一大截。
“这,朝会上我说的内容,你们帝君没跟你们说吗?”昊七元摆出诧异至极的表情,眼神却还是冰冷的看着对面的敌阵,“几千年来,冥界郁垒,都未让一名魂魄轮回,都引入炼魂阵,本来准备直接借助他们的滔天怨念,铸造天地鼎,重塑三界。结果炼魂阵被我们毁了,虽然我们超度了一部分,但大量阵内炼化的魂魄,还是被郁垒控制,组成这浩浩荡荡的鬼军了。”
“我信你个大头鬼!”几名神将心里把昊七元骂的狗血淋头,若是知道这么个局面,他们谁会愿意过来打这头阵,怪不得那几位帝君的亲信都不见积极,他们还指望着这一战成名,捞点奖赏,眼下看来能保住神魂不灭,都是万幸了。
几人再细细望向那鬼军,只见那百万鬼军组成的军阵,寂静无声。乌黑的玄铁盔甲,反射着幽冷的光芒,仿若那森冷的寒气,伴随着鬼军的肃杀之气,透进了这群神将的心肺,冻的他们一个个打了几个激灵。又回首望望自己那群近万年都没有真干过一个架、打过一场仗的天兵,只觉得那寒气不见消散,反而渗到了骨髓里,把他们冻的浑身都发麻了起来。
郁垒见到了昊七元,从这鬼军中出阵,一身金甲骑在大鹏金翅鸟身上,扎的高高的马尾,随着铠甲外的斗篷,猎猎飞扬,眼角那片黑色的桃花,是因为她强行化成成人的模样,留下的印记。这抹黑色,随着她凌厉的眼神,射向昊七元。
曾经有多么孺慕,如今就有多么憎恨。一位她敬为天神,心中最高大神勇的上神,竟然为了自己那傻哥哥,为了一份虚无缥缈的感情,自散神识?那自己过去的追随,岂不是天下最可笑的笑话?
“上神,几千年未见,你竟然带着你这群乌合之众来讨伐我?哼!真是可笑。他们这样心甘情愿的跟随你,是不是都以为你心怀天下?你可曾告诉过他们,你为了一个男人,自散修为神识,放弃整个冥界不顾,放弃身上责任不管的过往?”郁垒话音一落,那天兵就已经开始响起窃窃私语,昊七元却一脸淡然,御剑悬停在空中,脚下的北斗七星剑踏云,却因为气愤,酝酿着灵力,通体都是碧绿色的光芒在急速流转。
“黑陶,仙界已重塑三界五域的规则,你的神谴职责也算是履行了,何必继续对抗。”昊七元一身白袍,御剑飞向那玄铁黑甲军阵前,“逍遥也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妹妹。”
“莫拿我哥来堵我,他勾引你,让你走上歧途,他就也不是个好人!”郁垒眼眶都发红了,对她来说,昊七元是神武英勇的模范,是她追随学习的对象,那赫逍遥就是她最依赖眷恋的亲人,是给她安全感和温暖的对象,结果这个人也凭空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一句招呼,丢弃她就像丢弃一件不值得关注的杂物。
“两情相悦本是天道人伦,又哪里来这么不上台面的评断。如果心中无爱,去治理一方疆域,才真正是不得其法,无门可入,无道可循。”昊七元还想对着自己看着变大的丫头说几句,见她眼珠都泛出了紫红色,就知道,她已经被天谴利用,失去了心智,叹了口气,不再开口了。
郁垒却忍不住发出了唾弃的鼻音:“什么情情爱爱!扯这么多大道理做什么?既然你们当年毫无顾忌的抛下我,就别怪我不顾及情分,就由我来让一切烟消云散,重新打造一个我认可的世界吧。”郁垒单手高举,向前一挥,那中路鬼军朝天兵涌去,那黑甲军队,直冲白色队伍,像把尖锐的匕首,刺入对方。奋力抵抗的军队,逐渐被打散,星星点点的白色,淹没在黑色之中。
天兵无论配合度、作战经验都不擅长,只知道单打独斗,虽然有神力,但是在配合默契的鬼军攻是下,渐渐显现颓势。正在这时,右路山道间,杀出一道明黄色的军队,飘展的旗面上,是姜国的军旗。
姜芜曾经就因为会扮猪吃老虎,不仅骗过了托拓,也骗的白泽一心求死。自然这心智谋略深沉,果然这姜国军队,虽然没有法术加持,却阵法精练,一人带一天兵,一名负责阵法排布配合,一名负责法术对抗鬼军,渐渐把那鬼军扬起的势头,压了下去。
“昊七元,如何?我这大军,可是我费尽心血培养的。”姜芜在队伍之外观战,朝昊七元表功。昊七元未回复,盯着郁垒看,只见郁垒从发簪取下一截桃木,直接退到战局后方,那处一列队伍包围着一个圈,待见郁垒到来,立即散开一个口子,昊七元趁势见到了那阵局的铭文。
“不好!得阻止她入阵。”昊七元直接给踏云注入自己三成灵力,踏云以追光的速度射向郁垒,郁垒口中喃喃念着咒语,镇中黑气四溢,汇聚到手中桃木上,那桃木渐渐生出根系,朝阵法的符咒铭文上长去,汲取着力量,那阵中散发出来的黑色邪气更加浓郁。
桃木根系越来越长,即将要碰到铭文的时候,踏云终于把这根桃木撞出了阵,郁垒一把抓住踏云,踏云干脆离开剑鞘,直接剑身刺向郁垒,郁垒身边大鹏金翅鸟冲上前与它缠斗,郁垒则握着剑鞘,朝那被撞离阵外的桃木走去。
一阵紫色迷雾,笼上了那阵外的黑桃木枝,郁垒停顿观望,只见紫雾中冲出两只乌获,朝她袭来,那乌获力大无穷,郁垒只得扔出踏云的剑鞘阻挡一阵。那乌获避开袭来的剑鞘,再次朝郁垒两侧夹击,郁垒力量上不如乌获,直接弹跳开来,准备施咒。这时紫雾中又扑出一头人狼,郁垒反应过来,情急再次避开,这三路紧逼,弄的她只剩招架之力,根本无暇念咒。
同时,紫雾中开始出现大量的尸罗蛮,无声无息只有影子没有具象,一只只爬向那守阵的鬼军,那鬼军一被吸附上身,无痛觉的鬼魂,被尸罗蛮释放出的气味,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腹痛难忍,一个个卧地翻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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