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开始写作,似乎是属于上辈子的事情了。我依旧能够回想起第一次拿起笔真正想开始写东西时的那份情绪:既欢娱,而又痛苦……
笔在我的指间停止运作了,无法随着我的意图去运转。纵然我文思泉涌,却依然无法做到下笔如神,奔腾千里。
我的情绪、我的思想,倾刻间如同倾覆而倒的亭台楼阁,被无数的现实打乱,轰然坠地,化为齑粉。
我的第一篇文章难产而出,如同一道已被烤焦的料理,黑点纵横在整篇之中,错字游荡在横线之外。我的文字苍白无力,没有丝毫的逻辑性,成为一堆堆砌而起的陈词滥调。
我为什么而写作?这可能皆是因为对于灵魂深处那份与众不同的骄傲的一份执着,对于曾经那些美好文字所表达出来的神圣光景的羡慕。我纯粹的灵魂深有所感,我孤独的内心渴望寻找一份高于现实的寄托。
那年我如同饥馁已久的灾民,为沉沦在那群早已饿殍遍野的众生之中而不甘。于是我疯狂的买书,疯狂的看书,寻找着那片字里行间或宁静致远,或惊心动魄的那片真实。当我终于可以落段成章之时,我是那么的快乐;我将一切的是非抛之脑后,我为自己而写,我试图引发一群同样的灵魂的共鸣。
但是事与愿违,我的无所顾忌似乎有些忘乎所以了,完全脱离了这个世间的规矩。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写作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写作,所有的一切都错了,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不久以后我出现了困惑,对于什么是好书,什么是差书产生了疑问:一本好书同样可以肆无忌惮地狂妄,可以落进低谷深沟中的泥潭里去;而一本坏书纵然轻佻浮躁、玉软温香,但却依然可以循规蹈矩,情真意切。
我曾经产生过两种对立的观点,这两种观点如同两只对立的灵魂;他们在我的内心深处分庭抗礼,如同两只各执己见的军队,在我心中一轮一轮地交战,不可停歇。
当我真正能释然时,我却已经在这条写作的道路上走了好远。写作对于我来说,成为了生命中的一部分,成为了我血液中不可缺失的一个细胞。
但我依然困惑:我为谁而写?我又因何而写?
周围人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在他们看来我只是在玩物丧志。
我也没有明白我自己的想法,我只是在遵循着血液里的欲望:我想写……
但是尽管如此,我却也一直在寻找一群同样寂寥的灵魂。我期待着千里马终遇伯乐,我期待着伯牙终遇钟子期……
但是一切皆是惘然的,脱离于幻想中的那些美好设定。
我第一次看见作家的聒噪、孤傲、狂妄是那么的锐不可挡……
每一个写作者,内心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孤傲,他们就像一群渴望拥抱的刺猬------虽然渴望着,但真正拥抱时,却又会扎伤彼此。
当我开始渐渐理解,渐渐接受这种孤傲的状态时,却发现文字的道路却早已朝着另一个新的方向走了很远。
文字借着网络,借着十九世纪文学的艺术性,改头换面,成为了二十一世纪普罗大众,千家万户的新宠。每一个人都可以表达自己,将其作为自己的工具去利用。
文字成为了一种快餐,趋向于简单易懂,趋向于娱乐化,趋向于职业化、理性化的角度。
老师的话让我颇有所思-----在做不到被大众所熟知前,我们只能为别人而写。
社会的变化是如此,社会的现状亦是如此。我们无法做到肆意妄为,无法做到随心所欲;所以我们只能置身于其中,随波逐流,直到找到自己的栖身之地。
这里可能会有人抱有反感:我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当代文学的弊端,我有什么资格去批判当代文学的快餐式发展?
其实我并没有资格,因为我也只是普罗大众之中的一员。我只是在提出自己的疑问,我只是希望当代文学在未来能走向不一样的道路。
我们为何而写作,我们又为谁而写作?
无论如何,我仅仅只是希望着有写作梦的人都可以脱离镣铐,找回自己真正的创作灵魂,不忘初心而已……
我们为何而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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