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自李大狗从老家回来,已一月有余。
这是个傍晚,李大狗如往常一样,在停车场等牛生。左等右等,直到夜幕降临,也没从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寻见牛生的身影。
李大狗有种不详的感觉,肯定是出啥事了,要不牛生不会无缘无故又玩失踪。电话拨出去不久,听筒中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连打几个电话,牛生还是没接,李大狗铁青着脸,骑上车独自往城中村赶。工厂加班加点地生产,一再压榨工人们的休息时间,现在连单休也没了,于是在劳累一天后,李大狗还得抽出时间洗衣服。
他把积攒了一周的衣服洗干净晾上,已是半小时后。一轮弯月悬在天上,散发着朦胧的美,月华如霜,洒在屋前,粗糙的水泥地板像被蒙上了一层纱。
李大狗接了一壶水,放在电磁炉上烧,随即来到屋檐下,点了盘蚊香,握着手机发呆。其间,李大狗又打了一个电话给牛生,这次直接关机了。
李大狗有些担心,牛生性子比较急,又倔,在外面玩容易得罪人,惹祸上身。李大狗翻开通讯录,想给牛生娘打电话,告知牛生失联的消息,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拨出去——自己联系不上牛生,他娘肯定也是如此,况且两地相隔一千多公里,牛生娘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只会徒增烦恼。
愣神的空当,屋里电磁炉上的水烧开了,轰鸣声在李大狗耳边作响,他叹了一口气,起身进屋洗脚。
李大狗怕牛生半夜回来进不了屋,就没插上门捎,只将偏门虚掩。他躺到床上,玩了几把贪吃蛇,不知不觉中,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夜里,李大狗被一阵吱吱嘎嘎的声响吵醒,透过木墙的缝隙,李大狗发现厨房的灯亮了,里面传来牛生的说话声,像是在跟谁打电话,语气略重。
李大狗没起身,他着实累得慌,明天还得上班,现在太晚了,不想再操心牛生的破事。这时候,就是天塌下来压在身上,李大狗也要睡觉。
他翻出枕头下的手机,调了明天早上的闹钟,又将手机放回原处,把被子拉到胸前,合上眼睛,不多时,房间内回荡着鼾声。
清晨,第二个闹钟响起时,李大狗才醒过来。
他赤条条地打开木制衣柜,从中翻出一条干净的裤衩套上。穿好衣裳,李大狗来到卫生间,花几分钟简单洗漱一番,还刮了胡子。
“砰砰砰”,李大狗叩响牛生的房门,屋里没有动静,牛生要么不在,要么就在睡觉,压根没听见。
李大狗忙着上班,把牛生的事扔到一旁出了门。电动车在沥青路上疾驰,没一会儿李大狗就望见了工厂的围墙。他停下车,在小摊上买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吊在电动车的挂钩上,径直进了工厂大门。
他边吃包子边赶路,终于在8点以前到达仓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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