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系巧合)
读了两页,字里行间的通俗味儿让人有点难以适应,我并不觉得故事情节很有趣,硬伤太多,虽然此前看过的卫斯理系列也是通俗底色,但作者倪匡其实是个很有思想的作家,满纸荒唐言背后每每不乏深意。
这本书想要告诉读者什么呢?现代人回到古代当真能改天换地?对此我表示怀疑。那种跨越时空作“救世主”的幻想,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恋罢了。
我正沉浸在思考中,身后突然升起一片阴影,投射到光洁的桌面上渐聚成人形。我瞬间心跳加速,下意识地把书藏进桌洞,然而来者迅速抓住了它,“刘子君,看啥呢?还要偷偷摸摸?”我迟疑的刹那,他把书捏了出来,“《交错时空的爱恋》,名字好高大上,呵呵!”“快还给我!这书是别人的。”我哭丧着脸说。
“我完全相信是别人给你的,呵呵!要不你也不会这种反应!”吴永浩在我旁边坐下,“这种书也值得藏?下次我给你带本禁书看看。”“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要复习了。”我摊开课本。
“那不打扰了!”他也拿出书来,把椅子朝我这边挪了几寸。“今天不是推理社活动吗?”我感受到局促的压力。“我来验证推理,那边有社长盯着。”“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李林告诉我的。”“李林知道我来新图书馆了?”我愕然。“她说你们在宿舍楼下分别,你让她把稿子带去。于是我想你为何不到教学区再给她?只有一个解释,你不打算跟她同路,你中午说要上晚自习,却没去教学区,那么其它有自习室的地方,就只有这里了!”
原来如此!虽然他推理的前提有问题,但结论却正确,李林没说分开是因为我要买东西,而她又想早点赶过去。“但是新馆一座难求,假如我走了呢?”我追问。“我有三个理由相信你能占到座!”他似乎早有准备,“第一,据我所知,临近考试新馆的自习室反倒比往常人少,很多人都认为备考期间此处肯定人满为患,也就不来碰运气了。第二,学校食堂冬季晚饭时间是下午六点到八点半,李林到321教室刚过七点钟,这个时段很多人还在餐厅。”
“第三点呢?”“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你注意到门口的通知了吗?”“通知?好像是贴了张纸,外面黑灯瞎火的没看清。”“上周六新馆对外宣布关闭一周安装数字化检索系统,昨天提前开放了,今天是重开后第二天,综合这三点,我认为在这里遇到你的几率至少七成。”“难怪今天感觉空荡荡的!”我如梦方醒。
“即使你去了教学区,只要知道你在哪栋楼,我就有办法用排除法在半小时内找到你。”“我不信!”“那咱哪天试试?”“可以啊!”我敷衍着。“那你不许反悔!”“绝对诚信。”“呵呵!我赢定了,多数人只要能在三楼以下找到座,就不会往上跑。”
“你们期末考高等数学?”吴永浩瞥了眼我手里的教材。“嗯,微积分好难。”“我把笔记借给你看吧,保证你考80分以上。”他自负地找出笔记给我。我翻了翻,只有半本,“就这么一点?”“我原来记了三大本呢,这是精简版通关秘籍!”“您真是吹牛不上税!”“信不过我?我这可是专业的,比你们老师讲得清楚多了,你们学的那点不过是皮毛!”“但是我要凭自己的努力过关。”我把本子还给他。
“没想到你如此相信那些教条。”他摇了摇头,“难怪自己学不好,还老以为别人也一样。”“靠自己有错吗?”“对,很对!”他莞尔一笑,“但是一个人要搞清楚这辈子真正想做什么,眉毛胡子一把抓的结果是什么也做不好,如果你立志当数学家,那么自然得加倍努力,但是假如你毕业不久就把学的那些都还给老师的话,那还不如找点捷径,省下时间做更感兴趣的事情!”“好吧,我接受你的好意。”他的话倒也有理。
“其实,我还有别的书要给你。”他又拿出一本小说和两册杂志。“这本是我曾经给你推荐过的希娃小姐探案系列。”我拿过来看了两眼:《燃烧的披肩》,名字怪异,挺符合推理小说的特征。
“这两本杂志,一本是上学期出的,另一本是前两天刚印的,是咱们推理社的原创。”“这本封面真喜庆!”“快过年了嘛!嫂子和社长设计的。”他话里带着一丝戏谑。我翻开另一本,浏览了一遍目录。里面收录的文章有推理连载《圈套》,自由诗《少年行》,中短篇小说《黄昏后》,《马踏飞燕》和格律诗集《暮春绝句》,玄幻小说《地狱使者》,译文《丝之屋》和微剧本《五月榴花》……
“我们这边的文章少了些。”我合上杂志。吴永浩愣了片刻,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这学期把连载的重头戏给了兔子。社里又拉了庄妍、你和李林。寒假里写篇稿子吧,把《铜鹤失踪之谜》写完。”……“快八点了!”我打断他。“学到九点半,然后到外语村看电视如何?今晚有“X档案”!”这诱惑着实不小,让我难以抗拒……
穿过马路不远就是外语村,门前的圣诞树和驯鹿雪橇还没有撤去,彩色灯带流光溢彩;后面的竹林漆黑一片,宛如古老东方的叹息,与前面活泼开朗的格调形成了鲜明对比。夜幕下雨雪交织,细碎的冻雨打湿了路面。“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吗?”吴永浩打破沉默,“就在这竹林里。”“我被鬼‘绑架’了!”“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他挠了挠头发,“我一直无法原谅自己……”“拜托,别提它了!”我赶紧打住那个伤感的话题。
“竹林让你联想到什么?”“隐士,世外高人……我佩服那些隐者,他们都有一颗淡泊名利,宠辱不惊的平常心。”“但你知道吗?隐士总有出山的一天,倘若无声无息地终老林泉那不是泯然众人了吗?隐居只是策略,他们未必如你想的那样。”你好像对什么都有独特的解释。”“我的宗旨是怀疑一切,不管推理还是写作,都需要去伪存真的能力,办推理社就是要发掘真相。标新立异是原创文学的灵魂。哲学家爱智慧,小说家在市侩里情怀。古罗马诗人贺拉斯说:‘If the poet makes the mediocrity, neither heaven nor man nor Pillar Stone can bear it’,翻译过来就是:诗人如果犯了平庸的毛病,无论天、人还是树桩都……”
话音未落,吴永浩突然被雪橇绊了一下,扑倒在前面驯鹿的屁股上。“你没事吧?”我不知道是否要去扶他。“唉,刚才说错了。”他立起身掸了掸袖子上的雪,“不是树桩,是人、天和柱石都无法忍受。”我突然怀疑他是故意的。
在外语村外间的茶室,我买了咖啡和桔茶端进放映厅,既然接受了赠书,回请一下是自然的 我不想欠别人情。“这咖啡好淡呀!”吴永浩呷了一口,“我更喜欢现磨的黑咖啡。”“你不怕失眠?”“我不打兴奋剂已经不错了!”
这集《X档案》片名是“幽灵船”,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奉命调查一艘从百慕大回来的军舰上发生的早衰怪事。我喜欢科幻剧,但没有中文字幕,不少细节只能靠猜。
插播广告的时候,我说起这个困扰。“我可以给你翻译呀!”吴永浩自告奋勇。“刚才领过教过阁下的水平了。”我说,“连雪橇都有意见了。”“呵呵!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约瑟翻译水平高,下回来叫上他。”“那个张明亮总是随心所欲,口无遮拦吗?”我想起开会寻庄妍那次。“约瑟是社里的开心果,大家都担待他,他还不满十八岁!”“那么小!”我惊叹,“徐雅秋多大?”“兔子大两岁,他们都是大二的,约瑟是外语天才!”吴永浩赞道。“你跟宋爽呢?”“当然我大,宋爽总喜欢拿大。”
“推理社的人都好有能耐,拉我是去垫底的咯?”我自嘲。“子君,人各有所长,推理社是挖掘潜力的地方!对了,圣诞节那天你来看节目了?”“没有,我逛街去了。”我隐瞒了感冒那茬,“张明亮那晚装扮得真是夸张!”“他们彩排英语剧,小雅和宋爽都去看了。”“张明亮演什么角色?”“你猜猜!”……“猜不出来。”“约瑟客串《麦琪的礼物》里面的德拉。莫德探员回来了,我们继续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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