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逝者如斯。转眼间我已嫁做人妇,初为人母。记得MBA开学不久,一位女同学问我是否结婚,我说是的,我不仅结婚了,连孩子都两岁了。她突然笑了,说蜗居里面,宋思明问海藻是否结婚,海藻说没有,他说“有前途”。说完,几个女同学看着我笑了,说:“你没前途啦”,我莞尔。
我自己并未对前途有何恐惧,只是一如既往的爱臭美、爱扮靓,喜欢对着镜子发呆,像朵水仙花一样如期绽放。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只会留意自己的感受。小时候看到电影里面的大象被人杀掉,我都会流泪;十几岁看到街上的一个修鞋人,因为他的背很驼很驼,我也难过的红了眼眶;二十岁开始读茶花女,常常哭得一塌糊涂。直到现在,我看到身边那些为生活劳累奔波得人,心里也总会酸酸的。我希望一切都是美好的,没什么东西让我心碎。因此,童话是我一生的梦想。每次心里焦躁,我都喜欢窝在沙发里,嚼着薯片观看我的《美女与野兽》。在童话故事里,野兽最后会变成王子,可在现实世界里王子最后都堕落成野兽。掰着指头算算,我已经快30岁啦,周围的一群小屁孩都围着叫我姐,虽然他们经常走进我办公室塞给我零食吃。我也常常抱着自己的大儿子,赞叹生命的神奇,望着孩子黑洞洞的大眼睛充满了灵秀之气,我怀疑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比我还彻底。是啊,我虽然经历了近三十年的生命,可我的稚心并未改变!
前年在北京和大义吃饭。他笑着问我,过两年准备自杀吗?我哑然。原来他都记得,我曾经告诉他到了30岁的生日,我就自杀,这样就可以永远保持我青春的容貌。那只是儿时的一句玩笑。我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害怕做什么他都一一记得清楚。他因为上课逗我发笑而被老师罚站、因为哄我开心怪腔怪调的讲话,我也一一记得清楚。没有什么刻骨铭心,却是细水长流般的滋润心田。他说,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啦,我说,怎么会呢?见面是很容易的,北京又不远。他说,他就要被新华社派到国外。又是国外,我想到了琳。一个在恋爱中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女孩子。她有着甜美的微笑,可我却喜欢叫她大白鲨!她总是依仗自己高大结实的身体欺负我这身材柔弱的小女子。她总在校友录里写她的留学感言,那是我熟悉的语调,只言片语都可以给我温暖的回忆。经常为她祈祷,这一年给她一个恋爱的季节吧。还有阿东,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子。至今为止我所有散文中最中意的题目“爱已成歌”就是挪用阿东的。因为这个富于韵味的题目,我得以尽情发挥在作文比赛中得了奖。可是出国以后,很少看他动笔作文,除了那封写给我的信。对于他的文字,我一直期待着。直到那一年在加拿大给我邮来重重的包裹,我急切的翻阅着那些漂洋过海而来的杂志,在字里行间搜寻他的思绪。一本本的,都是总编辑却不见作者的角色。如今,他的名头已经被换做老李,或许是李总,只有我还叫他阿东,也许阿东只属于我们那段特殊的日子,属于他的《时代青年》。写到这里,如果不提起大葱,她看到后会向我扔鞋子的。其实她和我一样,傻的像个孩子,但是喜欢用她特别的口气去提点我。我总是耐心的听着,无论对错。因为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一个女人的胸口去依偎,她会给我一个女人的温暖。我们曾经同塌而眠,彻夜长谈,在她面前,我可以哭得像个孩子,也可以笑得面若桃花。然后还有老李,在我16岁那年,她顶着三九的日头,骑着单车行20分钟的路去看我。就在这一天我就确定了我们会是一生的朋友。当然,还有之后一起经历的许许多多。阿赫,酷似Rain的男的朋友,直到周围所有人都夸奖他的俊美,我才意识到他的高大帅气,虽然在我结婚以后他就彻底的消失在我的世界,但是他对我的好都被存放在那段岁月里。还有白痴燮,伴随我成长的绯闻男友,传说中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除了给我起难听的外号,唯一的好处就是任我打骂,总是快乐的接受,最后是从小认识到大的“大鲶鱼”,我真的很笨,哪怕是遥远的爱尔兰我也不会说些安慰他的话,在他难过落寞的时候想起我,我却没能做好一个朋友的职责。
我的思绪很散乱,在工作的间隙,在新春的前夕,在我迈向30岁的路程上,我最珍视的朋友却都不在我的身边。但我知道,我也在他们的记忆中生活着,用一颗稚心感受彼此的世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