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票都买好而准备去结婚的马秀美却临时反悔要嫁给其貌不扬,家境也一般的柳卫东。
她艰难的人生也从此拉开了序幕。
小说描述了这个女人三十年苦苦等待失踪的丈夫,靠捡破烂收废品独自艰辛抚养两个女儿的故事。
也是莫言先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的第一本书《晚熟的人》里的短篇小说《等待摩西》。
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也无衡量标准。冷暖自知。
因为漂亮,马秀美是有机会嫁给东北的一个林业工人。在那个难苦年代,这是一件很令人羡慕的事。
她却临时反悔,不顾媒婆的威逼利诱,父母的寻死觅活,哪怕家里会因对方索赔几乎倾家荡产,全然不顾,铁了心的一去不回头。
马家奈何不了女儿,只能对柳卫东进行毒打威逼,这时的他还是一条真正的汉子,就算被打得奄奄一息也没有松口。
难道这不叫爱情!难道真正的感情总要经受磨难才更显其珍贵!
“两年没见,柳卫东头上竟然有了很多白发。他的左腿瘸了,背也驼了,嘴里还缺了两颗门牙。他穿一件掉光纽扣的破褂子,腰上捆着一根红色的胶皮电线。
马秀美原本是我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现在已经不成样子,她已经怀了孕,看样子快生了。穿着一件油渍麻花的男式夹克衫,肚子挺着,脸上有一道道的灰和蝴蝶斑,眼角带着眵,眼光悲凉,头发蓬乱,身上散发着烂菜叶子的气味。
看样子,为了这场恋爱,两人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贫贱夫妻百事哀,不知那时的两人心中可有哪怕些微的悔意。
但是到了80年代,在改革的浪潮中,柳卫东成为幸运儿,一跃成为了东北乡的首富。
可是命运并没有过多眷顾这个苦命的女人,没有过几天的好日子,柳卫东便夫去了踪迹,而讨债的只给娘三个留了一口烧饭的锅。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我记得我妹妹三岁那年,发高烧,我娘也发高烧,没钱去医院,在家里等死。
我去求我老爷爷给我钱,老爷爷说:主啊,饶恕他们吧。
我去求我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关着大门不见。
我在大街上哭喊:好心的大爷大妈们,大叔大婶们,我娘病了,我妹妹也病了,借给我几个钱,让我买点药给我娘和我妹妹治病,他们死了,我也就没了活路……”
这是莫言劝大女儿接受三十年后重新出现的父亲时,大女儿的一段话,从侧面也反映了娘几个孤苦无依的惨状。
好在不管怎样的境遇,两个孩子也都平安长大并有了出息,都想接母亲出去享福,可她依旧守在那个破败不堪房子里等着丈夫的归来。
她每天都会夹着一摞寻人启事,带着浆糊,往旁边加油站加油的车上去贴,大家因为同情这个苦难重重却苦苦等待与期盼的女人,也就任之不去阻拦。
有人说感情是种信仰,尤其是很多女人的信仰。
马秀美也许没有多少文化,也许并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信仰,但她却能忍受孤苦去坚持等待自己失踪三十年的丈夫,这算不算一种信仰。
当三十年后柳卫东重新出现后,两个女儿因为自身的悲惨遭遇,也许还有对母亲的爱与同情,仇恨着自己的父亲。
而母亲马秀美却:不再是想象中腰背佝偻,骨瘦如柴木讷的形象,而是身体发福,面色红润,新染过的头发有点妖气,眼睛里闪烁着的是幸福女人的光芒。
是什么支撑着这个女人度过大半生风雨凄苦的生活。是什么原因让她忽略自己的不幸都是这个男人所给给予的。
也许就是这种我们不知道的,才使她在绝望时又心生希望。
时代不同,人们对情感的诉求会有所差异,但是不管岁月如何变迁,有些东西还应有所坚持不应变质,经过时光的沉淀,不说弥久历坚,也不应随意泛滥,使其廉价而低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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