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儿子煎了荷包蛋,在开吃之前拍个照片。他低声咕哝一句:“老妈真是的,不就是个荷包蛋么,有啥好拍的。”
我不无感慨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吃到你煎的荷包蛋啊!”
他微微一笑,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粥。而我的心底却荡起一丝丝不可名状的涟漪。
出生只有三斤八两的他,我们真的是捧在手里怕冷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百般呵护的。出生前两个月是放在苏州儿童医院的保温病床护理的。出院后,全家轮流24小时抱在怀里的。那时的孩子一般都吃母乳的,而我又没有乳汁,为了他能健康成长,我们脖子里抠出破棉絮来也给他吃进口奶粉(那个时候100元左右一罐)。
他的生日阳历11月8日,正好秋收时候,但是不管田里的活有多忙,那天我们会给他过个像模像样的生日的。那时小镇还没有鲜奶蛋糕,他爸不管刮风下雨,也会去平望通运商场买蛋糕。那天即便之前我和他爸吵架了,抑或冷战,也会放下一切不愉快,带他去镇上拍生日照片,给他一个快快乐乐的生日。
读初中时,我们镇上没房子,为了他上学方便,就租住在学校旁边。即使他成绩不咋的,只考上个技校,也没有责备他。还像考上大学一样,办了上学喜宴。
溺爱多败儿。一路走来,家庭已经千疮百孔了,他还是不知道生活的艰辛,浑浑噩噩,总以为天不会塌,地不会陷,怎么高兴怎么来。直到天灾人祸一起突然降临,他才像被扔进热锅里的青蛙一样拼命一博,奋力寻找生存的出路。
如今,他的儿子也牙牙学语了,相信他应该懂得一个父亲的责任。我慢慢地咀嚼着他煎的荷包蛋,舌尖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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