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铃薯——又名泼唛头(pomato),西红柿和马铃薯和混种,吃起来如同拌上番茄酱的土豆,一次解决吃土豆要蘸酱的问题。
——来自 《辐射4》
噩梦
“肖工,这个机构有啥参考不?”一个一眼看起来就很油滑的年轻人,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哀叹到。
“没啊。这种以前都是用离合器靠程序控制的。这次就这么点钱,非要靠机械结构……”另一个年轻人显然年纪也不大,不过还是能能看得出来比之前那个要老上一些。“这就是正式上岗前最后的考试吧。”本来,他想说实在不行我来想想办法的。但对于未来可能的同事,他还是吸取了以前的教训。什么都推给他做,那以后成了常态可不得了。
工作就是这样,忙的忙死。不会了就可以推掉,去让能者多劳。然而多劳多得却是不见得的。往往更会陪伴领导喝酒的会更早爬到能者的上面去。想着想着,不免有些头大。低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牌。
肖国辉,资深工程师
上海明光机械设计有限公司工作证
编号 26
所谓的资深工程师,也不过是毕业了不到8年的年轻人。但为人老实,业务能力也可以,又爱钻研,不爱跳槽。所以一毕业就一直在这个非标机械设计公司窝着。渐渐的,几个老工程师都跳槽或者退休了,他就成了骨干,也带出了一批新人来了。现在是第二批了。
除了工作,他唯一的嗜好就是打打电脑游戏。而且还是那种很不入流的过气游戏。为此,肖国辉还专门淘换了一台现在连键盘接口都很难配到的第一代586电脑。据说他本来还像要配486dx2-66那种,谁知道居然都成了收藏品,算古董,根本买不起了。
出办公室上了个厕所,路过会议室的时候正巧碰到人事部的李经理在给来应聘的面试。肖国辉在门口停了一步,转头就到前台打听了一下。
本来公司人员来往很频繁也很正常,尤其是这样的小公司。不过上周末总经理刚刚和肖国辉谈过,正好设计部经理又辞职自己开公司去了,招个新的来盖帽子反倒不如提拔一下年轻人,问了问肖国辉愿不愿意啊。肖国辉自然是假装谦虚了一下,内心肯定是乐意的。其实工作就那么些,升职之后也没多出啥来,报酬却多多了。
面试设计经理的。前台小姑娘随口回了一句。抬眼一看,马上又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了,又说,面试机械设计的。
忽的,肖国辉感到一阵眩晕,马上扶着前台的桌子。前台的桌子是那种高低两层的,对外的是一层高的台阶,有点类似以前银行或者当铺的柜台。当然,之后那种柜台也为了体现顾客至上的理念都改了。见此,前台小姑娘立马站了起来,想扶一把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样子。
没事,没事。肖国辉缓了一下。想来自己也没有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就算是受刺激也不至于这样啊。
然而眩晕只是适应,并没有过去。渐渐的听到耳边响起小姑娘呼喊的声音。怎么啦?肖工!要紧吗?
天旋地转之中,就见到李经理和那个被面试的秃头男人在小会议室门口握手告别。随即那秃头就从前台匆匆走过,李经理则向着自己走来。似乎是知道肖国辉看到后有些不好,带着些歉意的样子,却又说着些很莫名奇妙的话。
“啊呀,小肖啊,公司日常运作啊,愿太阳永远在南面,明天依然西升东落……”
愿太阳永远在南面,明天依然西升东落……这是什么意思?
猛地,一身冷汗,肖国辉惊醒了。
睁眼便看到粗糙的原木房门开着,就在门口站着一个体态明显是女性的人影,借着门外射入的光可以看到她还是个光头,正在和外面的一个人说话,似乎是在告别。应该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马上便转过身来,走向了还在躺着的肖国辉。
突然间,肖国辉又被惊吓到了。随着那个女人的靠近,他看到她的脸,没有鼻子,如骷髅一般的有两个洞。皮肤则是如同烧伤愈合后的那种疤痕,所有暴露在外的部分都是这样,还有光头。
但女人关怀的语气和不知道什么原因,肖国辉立马又不感到惊恐了,应该说,这样再正常不过了。
“醒啦。那帮素朴谬吞居然提着你的脚脖子就那么把你拎回来了,真是的。被我好好的训了一顿。”女人的声音沙哑,显然声带应该是受过伤的。但却十分和蔼。由于音色,也分辨不出年龄。
“我。”肖国辉刚一开口,感觉还是胸背很疼。想起来,还是很晕又躺下了。
女人用手背碰了碰肖国辉的额头。“退烧啦。死不了。”
“恩。”肖国辉哼唧一声,抿了抿嘴唇,喉结涌动一下。那女人又马上起身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过来,插上一根麦管让肖国辉吸了两口。
“别着急,继续休息。这里很安全……”在女人沙哑的劝慰声中,肖国辉应该是逐渐睡去了,而不是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听到了那句“愿太阳永远在南面。”肖国辉很快想起了,这是这里的礼貌。天气会变,城市会变,帝王会变,人心会变,但只要太阳还在南面,大陆和海洋的日出日落依旧如故,必将生生不息。但之后那句“明天依然西升东落”,肖国辉却还没想起来。总感觉有些不对。
这次,肖国辉很顺利的坐了起来,没有之前那么严重的背疼了。
“啊,这下可好了。”女人很高兴的关上门走了过来。从动作来看,似乎年纪并不大。但依旧是那张恐怖的烧伤脸,光头和沙哑的声音。
“嗯。你好。你是……”起来后,盖在身上的毯子便滑落了下来。肖国辉感到一阵凉意,再一摸,发现自己是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盖着那条刚刚滑落的毯子。
“啊呀。素朴谬吞都知道要一块遮羞布。”那女人连忙转身,好像去找什么东西去了。反倒是肖国辉很坦然,也许是其他的震惊远超过在异性面前裸体的尴尬吧。
肖国辉看了看手腕和脚腕,明显的痕迹告诉他之前的尸山与地牢是真的。但是那个工作证,眼前发光的方块和很多小颗粒的桌子,以及桌子上的老鼠又是什么?老鼠?对了,我是跟着老鼠跑出去的,后来呢?
肖国辉想着,女人给他扔过来一些衣物,把他从自己的回想中推了出来。肖国辉赶忙抱住胸前的衣物,有一件不知道为什么没抱住,落了下去,他又迅速伸手去接住。
“先把衣服穿上,起来吃些东西,再给我说说。”那女人说到,“顺便告诉你,别动什么坏脑筋,这可是个素朴谬吞的营地。就你那样的,敢不老实分分钟被拎起来当枕头甩。”
听着,肖国辉边穿衣服,边摸了摸自己不久前离开还带着后脑勺温度的枕头。已经凉了,应该是个稻壳枕头。
看了一眼屋内,这是个原木还带着树皮那种搭建的房屋。除了自己躺的床,还有两张桌子,几把椅子。一扇窗户,一扇门。墙角有一排柜子,上面像是什么花花草草还是树根什么的,和原木的树皮墙壁混在一起看不清。还有一个楼梯,应该是有二楼。毕竟,这里只有一张床。又或许,这只是让我躺着养伤的地方,那女的不住在这里呢?肖国辉想着。
桌上放着一个大盆子和一个小盘子,一把木头勺子和一个柿铃薯。女人示意肖国辉穿好衣服,到桌边坐下。“刚恢复,还不能吃肉。”女人说到。肖国辉挖了两勺大盆里的糊糊到面前的小盘子里,吃了起来。左手又去抓柿铃薯,突然见那女人也坐在了对面正要伸手拿柿铃薯。于是有不好意思的缩回了手。女人看出了肖国辉的意图,拿起的柿铃薯又放了下来,一推,滚到了肖国辉这边。
“你去过北面?”肖国辉低头吃着东西,拿着柿铃薯抬眼瞄了一下女人问道。
“没呢,才刚刚看到圣山。”说到一半,又补充道,“最外围的那个熄灭的大圣山。”
“可那是以太病。”肖国辉嘴里含着东西,不敢去看女人的脸说。
“是啊。谁知道呢,还没过圣山怎么就有以太风了。”突然,女人似乎顿悟了什么东西,“喂,给你吃的,你老老实实交代你的事情,怎么问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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