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和质监、食药局合并了,组成了一个新的单位“市场监督管理局”,工商局这个名称不存在了。
我从九零年来到工商局到明年就整整三十年了,回想一下,自己这些年来在工商局的工作经历还是蛮丰富的。
师专毕业后做了半年的代教,于九零年七月进工商局上班,手续不好办,我只好以临时工的身份进入,先去了当时叫车站工商所的基层所当协管员,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跟着人们出去管理市场,收取管理费。
管辖范围是按组分了片的,由一个正式工带着我和另一个临时工,我们三个人是一组。我们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有固定门面的,身着制服的同事就开发票收费,我们拿着金额为五角,一元的小票收临时摊位的费,收了钱就撕一张票给人家。那会儿的人还是比较配合的,收的费也不算太多。遇到实在不想交诉说难处的人,我们就放弃不收了。我不好意思,拉不下面子收钱,他们挺照顾我的,我跟着他们后面就行了。过年的时候,整个一道街马路两边都是卖年货摆摊的小贩,我穿着爸爸的工商制服大衣,头上裹一大围巾,再戴上口罩,只露一双眼睛,沿着一道街收临时摆摊费,我可不愿意让熟人看到。
在这个城市所干了一年多,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工作,成天跟小摊贩们打交道,问他们收管理费,他们讨价还价,很不情愿交费,让他们到指定的地方摆摊,也不服从,还要和你嚷叫。大家倒是都关心照顾我,上市场的时候,就把我安顿在有女店主的商铺里等他们,那时我认识了好几个商家,有的现在还在开商铺干个体经营,遇到了她们都还记得我。
我还去过使赵所,是个离家不远的农村所,我是内勤兼会计,内务工作在所里不用出去了。所里的办公地点在村子的边上,是一个独院子,有时同事们都出去工作了,我一个人挺害怕的,就把大门从里面反锁上,遇有人敲门,我可要看仔细了才开门。所长知道了这个情况,他们就不同时出去了,至少留一个人在所里陪我。
所里雇有一个晚上看门的人,他还负责给我我们做午饭,中午不回家就在他家吃饭。他家就住在隔壁,我头一次和男同事们一起在农村人家里吃饭,还真不习惯,慢慢就好了。
那时候,村里有传统的赶庙会习俗,我们得去安排摊位,还得收管理费。骑着有工商标识的摩托车,我坐在后面,车子颠簸奔跑在乡间土路上,身上全是土。到了目的地,我们一个挨一个摊位收费,一上午下来,一毛的,两毛的,五毛的……皱巴巴,脏兮兮的纸币,鼓囊囊的塞满了收钱的手提包。在村里的大队部吃饭,在乱哄哄的人群中,就着风土,也不管干净不干净,我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形像了。
在村里待了两年多,局里成立了工商事务所,我的手续就办了进去调回了局里,不久就被抽到企业科帮助整理档案。那时候企业大量发展,档案也挺多,我在档案室整理企业档案,也不太接触外人,每天安安静静的,空闲时,看看书,练练字,也很好。
我遇车祸在家养伤期间,转成了公务员,伤好后我到市工商局咨询中心上了班,给企业代办工商登记业务。跑工商、质监、税务、公安、会计事务所等许多部门,结交了不少的人,学到了许多的东西,锻炼了我的社交能力。
正式调回区局后,我到了财务科,算起来距今整整十年了。我干的是出纳,也没太多的技术含量,只要是细心细心再细心。干久了,也熟习了,感觉也很轻松。我觉得有点事做还是好,动动脑筋,能预防老年痴呆。
这次三单位合并了,也不知下一步我会干什么,离退休我还有三年多的时间,不管分配到哪个部门,我都要尽快适应,争取做好每一份工作,对得起发给自己的那份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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