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10月末,苏格兰高地上已飘起雪花。
杰西和小白已经可以友好相处了,霍格沃茨终究没有给我们的寝室多送来一个宠物小屋,不过食盆倒是加了一个。托米住在猫头鹰棚屋,杰弗里几乎每天都在练叨他。这个小伙子与他主人的习性几乎一模一样,活泼好动,并且充满活力。每天早饭时,无论杰弗里有没有邮件,托米小先生都绝不会缺席。他随着一群猫头鹰飞进礼堂,站在杰弗里的肩头啄他碗里的麦片。
现在晨起时我总是向拉文克劳塔楼下望。外面下着雪,天气寒冷,往来的学生都穿上了毛衣,并且往身上施加各种保暖咒。然而拉文克劳塔楼内却是另一副模样。高塔直入云霄,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寒冷,无论公共休息室还是每一间寝室都有熊熊燃烧的壁炉,反而在外面寒冷天气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温馨。
10月末,如果我还在中国南方的话,现在能吃得上冰淇淋。
然而事实上,霍格沃茨的食堂也并没有因为天气寒冷而吝啬这一点甜食,冰淇淋照有,但不知为何吃上去并没有夏天那么凉,我不禁感叹魔法的神奇。
安格斯仍然是老样子,一副慵懒且斯文的模样。我和他一起上过几节课,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图书馆相遇。我曾在选拔魁地奇队员等那几天邀请他一起去球场,不过他对这项运动好像并不太感兴趣——即使在巫师世界很少能看到男孩子对这项运动不感兴趣。
与之相反,詹姆斯和西里斯对魁地奇热爱绝对不低于安格斯对魔药的热爱。选拔开始的前三天他们俩就开始抱怨一年级不能参加学院队,选拔开始之后,毫不意外的,他们几乎在所有可能的时间里都守在球场,直到被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赶出来(当你成为了球队的一员,你必然会怀疑那些总坐在赛场边切切察察的人,谁知道这是不是其他球队派来的间谍)。
但这种喜欢也并不是没道理的,一年级已经开始开设飞行课程了,这两位在课堂上的表现可谓是突出中的突出。
至于我?我必须承认,我想我并不喜欢双脚离地的感觉。一个拉文克劳在第一节飞行课由于操作失误被挂在树枝上,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我想还是地面上的运动比较符合我的兴趣(其实我在麻瓜学校也对体育一窍不通)。
11月1日在所有学生的期盼中到来,今天晚上会有万圣晚会,巫师自然不能把自己打扮成巫师,不过还有狼人、吸血鬼、妖精等多种题材供你选择,这是一个展示自己创造力以及淘气学生们大闹一场的好机会。
由于中国没有过万圣节的习惯,录取通知书后面的附录也并没有要求学生带上万圣节礼服,我直到万圣节的前几天才恍然意识到西方国家扮鬼的习俗。
古人云多个朋友多条路,着实不无道理。万圣节前的第二个晚上,西里斯溜到拉文克劳长桌递给我一个包袱,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溜了回去。
我回到寝室,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张卡片以及一个稍微小一些并且更加精致的包袱。
我在杰弗里和艾勒兴致勃勃的眼神中开始读那张卡片,这张精致的卡片写满了草率的字迹,也不乏涂改的痕迹,大意是西里斯和詹姆斯共同为我谋划了这件礼服,希望我喜欢,并要求我务必在圣诞节晚宴穿着这套礼服出席。
不需要打开那件包裹,我已经能猜想到里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的两位室友非常乐意看到我的“礼服”究竟会是什么古怪样子,比我还着急地将那件包裹拆开。
不负众望,确实非常具有个性和特色。我曾经以为僵尸和无头人应该会是万圣节最正常普遍的行头,现在看来,我显然是肤浅了。
一件绿色的恐龙宝宝连体服赫然出现在包裹里。
原来西方国家的人们还有扮可爱的习俗吗?
杰弗里将那件衣服铺平放在床上,就这样盯着它笑了整整三分钟。艾勒作为面瘫,还是保留着一点点面瘫的精神,不过最终在杰弗里的笑声中选择了放弃。打不过就加入,万年面瘫笑起来好看是好看,却着实令我欣赏不来。
“听着,你一定要穿着这身衣服去晚宴。”杰弗里终于舍得平复他的呼吸,在好不容易止住笑之后一脸郑重对我说。我想如果他脸上那两团红晕不那么明显,也许他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开什么玩笑?绝不可能!这顶天是一套滑稽的睡衣。”我粗暴的用魔咒将这件衣服团成一团,塞到了床底。
多个朋友多条路,我走过最长的路是詹姆斯和西里斯的套路。
当然,我也不是没有靠谱的朋友。同样考虑到作为东方人的我并没有万圣节行头的还有安格斯。
万圣节当天,学校里的节日气氛可谓是浓到了极点。雕刻的十分诡异的南瓜(我有理由怀疑这只是因为雕刻者的手艺并不太好)、礼堂里到处乱飞的蝙蝠、树洞里探出头来的妖精(不知道是哪位教授师的魔法,非常逼真)……学生们上午还是需要上课的,他们也并没有勇气穿着奇装异服走进教授的课堂,总之上半天一切都还显得算是正常。
然而当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束,夕阳也几乎落山,这座巫师的古堡终于显现出了麻花童话里应该拥有的模样。
苏格兰高地上寂静的禁林边,深不见底的湖泊范动着波纹,仿佛有巨兽苏醒(其实是一只巨型章鱼在进食)。湖畔古老的城堡巍巍而立,每一个窗口都发出幽幽的光。往近了看,这城堡里到处走的全是黑色童话里的不明生物,吸血鬼和僵尸也算彬彬有礼的,更多类似猫女、骷髅、幽灵(或许那是真的幽灵),十分瘆人。
晚宴还没有开始,我闷闷坐在寝室里。穿着这身恐龙宝宝去晚宴,我还不如穿着校服去——好歹算是个巫师。
我在思考着是不是应该穿上校服去参加晚会,窗户发出的撞击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一只很大的猫头鹰,眼神犀利,扑棱着翅膀停在寝室窗前。我取下它脚上的包裹,这位不知先生还是女士便飞走了。
没有附卡片,纸质包裹上用深蓝色的墨水写着两个字母:A·N
A.N——安格斯.诺特
交友需谨慎,幸好还有这位靠谱的朋友。
我满心期待打开了包裹,是非常正常的行头——精灵。一袭墨绿色的斗篷,白色的袍子加上腰带,十分朴素且应景,无论如何,总比穿着校服好。
将这些东西悉数穿到身上,站到镜子前想看看自己的模样。让我意外的是,我的黑色短发变成了及腰的金色长发,身上仿佛打了柔光特效一般带着淡淡的光晕。
不得不感叹——魔法真是神奇。
我就这样来到了宴会,自然的走向拉文克劳长桌。你说那件小恐龙?谁爱管谁管去吧。
我坐下身,向格兰芬多长桌望去,果不其然接受两束失望的目光,分别来自一位无头爵士和一位狼人先生。
呵,这群无聊的狮子。
我将视线放回面前,还是吃饭更要紧。
今晚的食物比任何时候都丰盛,除了主菜之外,还有各种具有异域风情的菜品。我能认出来的有德国菜、法国菜、意大利菜、泰国菜、日本小吃……甚至还有中国饺子和。。。糖画?
我在麻瓜学校门口经常见到卖糖画的小贩子,拿一个转盘,转到什么就画什么形状。有龙有凤有麻雀有虎,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画成南瓜头形状的,还画的那么磕碜。
我甚至能在长桌上发现汉堡薯条这一类的美式快餐,但是久久没有发现英国本土菜(除了仅有的几道大菜)。当我的目光终于扫到长桌的角落,我才突然意识到:任何国家的人都不会在节日里放弃自己国家的菜,但是任何国家的人都绝不会在有其他选择时决定品尝英国菜——包括英国人自己。
我的两位室友分别坐在我左右,是一名矮人和一位吸血鬼。不得不说我们三个今天的打扮还确实是在同一个频道。
我往盘子里加了两个鸡翅和几个饺子,面对一盘法式局法式焗蜗牛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下口,转而拿了一个骷髅糖画。
吃着盘里的,看着桌上的,所有人都吃的挺开心,除了我对面那个意大利裔的学生还黑着脸对一盘菠萝披萨发射目光炸弹。
我忽然感到一丝异样,好像有人在盯着我。转过头去,我的目光正好与一位优雅高贵、满头翠绿的斯莱特林的树精相遇。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去告诉慷慨给予自己身上这身衣服的大好人“绿色”在某些国家和地域有着不一样的内涵。
树精先生对我一笑,继续埋头吃饭。我想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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