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洞里,一位老者在用树皮编制着什么东西,他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胡子和头发长到了一起,显然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自己,看上去极为邋遢,老者像是在编制着鞋子,每过一会,就跟自己的脚掌做做比对,生怕哪里出错。
他穿上新编制的鞋子,露出难得的笑容,紫黑的嘴唇下,并不是很白的牙齿被凸显的格外皎洁,山洞里老者对着山壁上刻画的极为别扭的女画像自言自语,一说就是很久。
你瞧,今天我给自己做了一双新鞋,是不是挺漂亮,老者像是等待着大人的夸奖般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喜欢,明天我给你也做一双,就怎么说定了,我们睡觉吧,晚安。
说完,老者用手轻轻抚摸着岩壁上女画像的脸后,便靠在旁边蜷缩着睡去。
火堆的火焰随着山洞外的风,轻轻摇曳,时间的流逝,火焰也在慢慢缩小,直至消失。
一位中年男性,约莫三十出头,他叫三寿,他总想出去走走,因为事业,一次一次的被延迟推后,但今年他下定决心,一定找个海边散散心。
他选择菲律宾的长滩岛,听说那里就快要闭岛,趁关闭前去瞧一瞧。
从北京飞往卡里波机场,五个多小时的航程似乎只度过了两小时,很短暂,一下飞机,三寿便感受到温度的差距,北京还在冬天的尾巴,但这里短袖短裤就已足够。
他坐在大巴车上,前往码头,一路上绿色的植物和木板搭建的小木屋有序交错着,天空蓝的像宝石一般,行驶的途中,还可以透过山的缝隙中,发现碧蓝的海水,简直海天一线。
大巴到达后三寿再坐上小艇,十分钟的时间便能到达长滩岛,当地到处都是出租车,但这里的人都叫tutu车,有些比较简陋拥挤的三轮,有些稍豪华一点。
三寿订的酒店叫阿兰达,在长滩岛的山上,风景秀丽,美景尽收眼底。
但如此美景,三寿似乎有些失落,总是感觉少点什么。
一天的长途奔波,他早以疲惫,便匆匆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选择去S2海边瞧一瞧,走到酒店的大门口,门卫用不地道的英语问他去哪里,他同样用不地道的英语回应着,听后,门卫帮他叫了一辆tutu车,从酒单到S2需要大概十五分钟的时间,路上,一辆辆tutu车像一条长龙,有序的行驶着,每辆车上都坐着几个来自不同地域的人,更有一辆三轮车上挂满了六七人,这让三寿感觉像是到了印度。
这里最大的贸易市场叫DMALL,听说这里有家卖拖鞋的很出名,三寿还真缺一双拖鞋,要不一会到海边没得穿。经过一番随意的寻找,他走进这家巴西品牌的拖鞋店,店面很小,比想象中差了点意思,不过拖鞋的图案让他选择起来有些麻烦,满墙壁各色各样,看的他真有点眼花,经过一段纠结,最后还是随便挑选了一双,就在他准备付款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位美女。
蓝色牛仔短裤,淡蓝色T恤,凝脂般的肌肤,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散发出单纯与美好。
三寿看的有些发呆,收银员在旁边用手拿着零钱,呼唤他半天,这才使他回过神来,三寿满脸尴尬的笑着。
走出拖鞋店后,他回忆刚才的女孩,看外表应该二十多岁,这些年,很少有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尽然在这里遇到,不过他又摇了摇头,最多只是擦肩而过,别想太多。
走到海滩边,一些当地的商贩会拿着小牌子问三寿需不需要玩娱乐项目,他都统统拒绝。想在这海边欣赏欣赏美景。沙滩上,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穿着比基尼沐浴阳光,也有很多国人拖家带口的在躺椅上休息聊天。
三寿租用了一个沙滩躺椅,闭上眼,深深的呼吸着大海的味道,他觉得,这里的空气里仿佛都有甜味,他还在闭眼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突然被旁边传来的声响吸引,扭头一看,这人不就是刚才拖鞋店的那位少女么。
少女的目光与他对视,一个甜美的微笑后说道,你好,是中国人么?
你好,是啊,来放松几天。三寿有些局促的回答着。
你一个人来的么?少女放下手中的物品,坐在躺椅上问道。
恩,一个人,你呢?和家人来的?
没有,我也是一个人。
你住哪个酒店?
阿兰达啊,你呢?
我也住阿兰达,好巧。
那正好,以后一起可以搭个伴。
面对美女的邀约,三寿想都没想就说,太好了。
两人聊了许久,想下海游会泳,通过交流,三寿发现美女像个温柔的精灵。
她脱下T恤和短裤,剩下泳衣,就先跑进海里,三寿跟在后面,一步一步慢吞吞的走进海里,这里沙滩的沙子细腻柔软,踩在上面极为舒服。
看着她在水中被浪花拍打的左摇右晃,三寿的心情不知为何异常高涨,他隐约中感受到幸福的味道,这也许是多巴胺在作祟吧,他走近美女的身旁,轻轻搀扶着她,肌肤与肌肤亲密接触,他感觉她的肌肤就像婴儿般柔软顺滑,能想象到,平时一定很细心呵护保养着。
两人在海里嬉戏到中午,上岸在躺椅上等海水蒸发,一起逛街,DMALL吃饭的地方很多,有不少网红餐厅,美女说知道一家叫我爱BBQ的餐厅,很有名。
三寿和她两人腿上脚上都布满了沙子,干后就黏在皮肤上,但他们的头发还很湿润。
他们寻找着这家餐厅,绕来绕去,始终找不到,索性想着随便去一家吃,没想到一个转弯意外发现这家网红餐厅,可能这就是命运,餐厅很火爆,在排队,只能等待。
一道惊雷闪过,响彻天空的一道咔嚓声,惊醒了老者,老者在黑漆漆的山洞中,目光模糊的移至到山洞口,外面原本漆黑一片,被闪电的光亮照射的一瞬间变成白天,一秒后又恢复,如此循环着,雨滴开始下落,瓢泼大雨顺势而下。
老者此时眼中已经湿润,只是这黑暗的环境里,不易被发现。又梦到菲菲,这该死的闪电,破坏了我的美梦。
菲菲,你是不是想我了?我知道的,我也想你。
我们....我们梦中再见。
老者的双臂包裹着身体,能看出来,他有些轻微颤抖。
不一会又开始回忆着不知多少年前的往事。
三寿带着美女坐在回酒店的小车上,她看着远方的风景,风带动着她的秀发,多么美丽的姑娘,他还在思考着什么,美女目光从风景转向三寿,发现三寿正温柔的盯着自己,俏脸上多出一抹红晕。
喂,看没看够,你这样很猥琐唉。
有些羞愧的三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说道,看不够,想看一辈子。
想的美,她转过头,哼了一声。随后又转回来说,最多半辈子。
三寿以为自己听错,又反应了一会,尽然拉起美女的手说,半辈子也行啊,就半辈子说定了。
你轻点,疼,疼,疼。
他赶紧松开手,这一激动用力有些过猛。
三寿送菲菲到她房间门口后,有些不舍,厚颜无耻的说道,能进去喝杯水么?
美女一个甜蜜的微笑后,啪地一声,把门用力的关上。
虽然眼前是毫无生气的木门,但此时的三寿感觉自己飘了起来,这是恋爱的滋味,他知道。
距离他上一次恋情,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多久前的事情,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中间,他难受过,抑郁过,逃避过,不敢再轻易相信爱情,他开始封闭着自己的内心。
回到房间,三寿面对着镜子,满脸兴奋,双拳握在胸前,不停用力,使之前后摆动,强烈的笑容,让他的脸看起来像一张抽象的自画像,面对突如其来的缘分,他似乎打开了被尘封已久的内心,这就是他的下一段恋情,他坚信着。
清晨,酒店附近有公鸡在打鸣,就像闹钟似的叫醒着三寿,揉了揉眼后举起手机,时间六点多,昨晚睡前有不少计划,他爬起来收拾收拾自己的外表和心情,嘴上还在叽里咕噜的重复着一些话语。
咚咚咚,木制的房门被敲打着,房间里传来温柔的声线,谁啊?
我啊,三寿,他爽朗的回答着.
门被打开,美女淡淡的妆容自然清新,但她的表情有些凝重,疑惑的看着三寿说道。
您找谁?
三寿被这三个字弄的慌了阵脚,难道一天就装不认识我了?
我..是..三寿啊,你不记得?
三寿?三寿是谁?我不认识啊。
三寿此时眼神失落的缓缓向下移动,心里在想着,也许,昨天只是萍水相逢,而我却想的太多。
噗呲,一阵笑声传来,她笑着说道,赶紧进来啊,愣着干什么呢,美女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逗你玩呢大叔,真没情趣。
看着眼前的姑娘在咯咯直笑,现在的三寿就像个初恋的孩子一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这样被她戏耍了一顿,他心里盘算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两人吃过早点后,乘坐着tutu车前往S1海滩,今天两人坐在稍豪华一点的三轮上,空间不会显得很拥挤,前排后排都空着,他们坐在前排的两人座上,美女依偎在三寿的肩膀上,他觉得,眼前的世界是无比的美好,美景佳人,此生无悔。
走到沙滩边,当地的商贩和昨天一样,拥过来推广着自己的娱乐项目,三寿用蹩脚的英文和这些商贩沟通着,美女在旁边只字不提,静静的看着三寿,眼神里流露出无比崇拜,三寿这样认为着,就在他做出OK的手势后,美女在旁边轻轻掐了他一下,滔滔不绝的英文脱口而出,面对着几个商贩,她非常镇定的面对着,就像诸葛亮舌战群儒。
你傻啊,砍价都不会嘛?美女等待商贩散开后对着三寿说道。
我...我..不会用英语砍价。就在刚刚三寿还认为自己的口语还不错,再仔细想想,美女的眼神根本不是崇拜,最多算玩味。
三寿选择冲浪板两小时和摩托艇一小时。
美女把价格砍到一半还低,这让他的内心中多出一丝好感。
冲浪板上坐下两人完全没有问题,商贩把冲浪板推入水中,让他们穿好救生衣,便自行离开。
三寿推着美女登上冲浪板后再爬上去,两人在碧蓝的海水中缓慢的前行,美女坐在前,他在后,用一只小桨不断给浪板动力,每一阵海浪都会把他们冲的摇摇晃晃。
海上,可以看到,两人坐在冲浪板上漂浮着,距离岸边已有一段距离,此时旁边偶有船只路过,船上的游客纷纷投来目光,欣赏着美女与野兽的组合。
美女高高举起手臂,大声的呐喊着,三寿也在后面模仿着。一男一女的呐喊声,被茫茫大海吞没。
两小时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殆尽,划回岸边,原本消失的商贩突然出现在眼前,带领着他们前往摩托艇项目。
跟着商贩行走几分钟后,在沙滩边等待,我和美女聊着是一起坐还是分开的问题,一艘小艇从远处驶来,他们登船后被送到一个小型漂浮基地,教练带三寿上摩托艇,简单的教学后,让他独立驾驶回到基地,如果说国内200CC的摩托艇感觉还可以,这里的1000CC摩托艇真的需要一些臂力和握力才可以驾驭。
三寿和美女带好护目镜,穿好救生衣后,便在海上自由的驰骋着,美女说慢点慢点,太快啦,但他偏偏没有减速,反而加大油门,摩托艇已经到达最高时速,借着海浪,完全飞跃在半空中,只见美女双手死死的抱着他,同时不断大声尖叫着,三寿认为时机差不多后减速,扭头看着美女一脸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发出大笑。
讨厌,你太讨厌了。
哈哈哈,一阵笑声后,三寿问道,要不你开会?
美女大眼珠子一转,愉快的答应了这个请求。
三寿坐在后面,搂抱着苗条的美女,由于摩托艇在海浪上行驶,极其颠簸,他的手部不得已上下摆动,美女减速停稳后说道,我的胸大么,被美女怎么一问,三寿有些羞愧,可刚刚的确不是故意的,于是他有些委屈的回道,有点小。
美女居然被这有点小三个字弄的又气又笑。突然捏动油门,摩托艇瞬间加速,惯性让三寿两手下意识的抓住美女的胸部,美女直接把油门捏道底,最高时速下,摩托艇借着海浪就会飞跃而起,而这需要很强的握力才可以,美女纤细的手臂怎么可能握住,三寿做好出现意外的准备,果不其然,下一个海浪,他们还飞在半空中,两人就被甩了出去,扑通两声,他们纷纷坠入海里,三寿紧抱着美女,焦急的询问着美女,喂,有没有事。
美女不断咳嗽,短暂的缓和后,面对着三寿说道,我喝了一大口海水,好咸。
两人游到静止不动的摩托艇上,美女提议,这个不好玩,我们回去休息休息。
他们回到沙滩上租借两个躺椅,闭眼享受着当下的温情。
一下午他们不是海里游泳就是在躺椅上休息聊天。
夜幕悄悄来临,他们在海边找了家坐在沙滩上吃饭的地方,彼此喝酒碰杯,酒精的作用下,他们更佳了解彼此。
回到酒店,送美女到在自己的房间后,三寿傻傻的站在门口,回忆着一天的经过,一脸傻笑。
不久后,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美女双手拴在三寿的颈部,深情的吻了上去。
清晨,同样被公鸡的打鸣声叫醒的三寿,揉了揉眼,目光落在美女的脸上,他发现,她的脸是第一眼看上去很美,然后越看越美型,耐看的美女。
他用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随后低下头,亲吻在她的秀发上。
三寿穿好衣服,走进洗手间洗漱,他对着镜子刷牙,美女赤裸的身影,从镜子里倏地出现,她像只小猫,从后背搂抱着他,用鼻子在他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好啦好啦,我的美女,新的一天,我带你出海。
天亮,老者爬起身来,他用手擦拭着脸庞,发现还是湿润着的,洞外传进来的光很微弱,但他可以清楚看到山壁上他自己刻画的菲菲画像。
菲菲,我这一辈子,都欠你一场婚礼,真希望下辈子,我们从上学就认识,我把欠你的通通补偿给你。
好一阵子,老者走出山洞,这是一座小岛,面积不大,岛周围全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很多老者制作的碗装椰子,在山洞外被固定住,经过一场大雨,椰子内盛满雨水,老者拿过一个椰子,咕咚咕咚的把雨水喝下,有些绽裂的嘴唇好像一直渴望着水。
走到海滩边,老者用制作的木矛抓浅水区的海鱼和螃蟹,这是在准备之后几天的食物。
三寿和美女在一艘游艇上,看着岸边越来越远,海风吹打着他们的心扉。
游艇看到周围一望无际时,停下,船上的游客可以浮潜或者划船。
三寿带着美女乘上一艘小船,两人不知划着小船多久,回头看着游艇就像一个小点,他们停下,美女靠在三寿的怀里,安静的享受此时大海的声音,仿佛大海像是有生命般的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回到游艇上,带上装备,两人开始浮潜,海底很深,珊瑚和海鱼搭配的如此和谐。手中拿出准备好的面包屑,鱼群疯狂的袭来,成百上千条海鱼在身体周围游动,三寿和美女手牵着手,被包围在鱼群之中。浮潜镜下,他们像是变成这群海鱼,融入这片海洋。
只可惜,浮潜没法下潜,三寿决定明天带美女潜水。
回到酒店,他们去大厅旁的无边泳池,游泳,因为酒店在山上,泳池的视野很宽阔,三寿此时的角色便成为一名摄影师。
满载而归的他们回到房间,美女一张一张的修饰着三寿刚刚拍的照片。
三寿在一旁很纳闷,便说道,你很完美啦,还P什么图。
美女白了他一眼后回道,你的完美定义和我的不一样。
我不懂,但麻烦把我P的年轻帅气一些就好,他凑近美女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说。
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三寿捂脸表示很无奈。
第二天三寿和美女一起去潜水,欣赏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海底世界,完全就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如果可以,三寿想和美女成为人鱼,永远生活在这里。
一个月后,他们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带着不舍的心情,感叹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飞机还没起飞,菲律宾空姐指导着救生衣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三寿则询问着美女,回去给她生个足球对可不可以。
美女说,最多生个篮球队。
飞机行驶不知多久后,他们还在商量着拍婚纱照,举办婚礼,场面温馨甜蜜,但猛然一声爆炸后,飞机开始剧烈的抖动,美女拉看机窗挡板,能看到发动机被火焰包裹着。
氧气罩纷纷落下,三寿虽然慌乱,但理智告诉他,赶忙找出救生衣,帮美女穿好后,自己也穿戴完毕,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我爱你,我们不会死的,放心吧。三寿紧紧的拉着美女的手。
我也爱你。美女坚定的说道。
飞机没有快速下坠,而是在向下滑翔着,原本一路向北便能到达,因为发生意外,飞机偏航到菲律宾海深处。
另一个发动机也发生了巨响,爆炸声再次响起,飞机距离海面还有一些高度。
此刻飞机开始急速下坠,三寿低着头,用右手死死的搂着美女,飞机上除了巨大的气流声,还有其他乘客的叫喊声,这声音就像是死神的召唤之音。
砰地一声,飞机坠入海中,机身被巨大的撞击之力撕裂,海水从被撕裂的破口中涌进机舱,狭小的撕裂口被压力拉扯的更大,三寿尝试着睁开双眼,一切都很模糊,但他可以看到,美女在旁边挣扎,他解开安全带,拉着美女的手,救生衣的巨大浮力使他倒立在机舱之中。他看美女在拉扯着安全带,但始终解不开,情急之下,他游到美女安全带的位置,任凭他怎么拉动铁扣,安全带都无法解开,他实在憋不住气,美女开始推搡着他的身体,在水中,美女绝望的摇头,像是在和三寿做最后的告别,最后救生衣的浮力,加上美女的手从三寿的手中挣脱,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想抓住美女,但他没有做到,很快,三寿浮出水面,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再从新潜入水中,但这海根本看不到底,飞机机身已经下潜的太深,他无法挽救美女。
绝望的痛苦,被三寿嘶吼的声音传递出来,眼泪和鼻涕被海浪不断冲刷。
他不断的呼喊着美女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筋疲力尽。
一个巨大的黑色行李箱撞击到了三寿,三寿趴在行李箱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在抽打着自己嘴巴,希望这是一场噩梦,但现实残酷的击打着他。
三寿就这样半个身子趴在行李箱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应该是昏睡过去,随着海浪慢慢漂浮着。
天亮,三寿惊醒,昨晚的经历此刻还历历在目,他四下观望,一望无际的海洋,他想,和美女一起葬身海底是命运的安排,他完全可以接受。
又是一天一夜,天蒙蒙亮,三寿眼前出现一座岛屿。
他半个身子趴在行李箱上,拼命的向岛屿游着。
登上岛屿的沙滩上后,三寿虚弱的喊叫着救命。
有人么? 救命啊。
无数次呼喊声,但没有一丝回应。
经过调整,三寿在岛上转了一圈,他发现,这分明是座孤岛。
无奈,三寿寻找水源,整座岛屿没有一处湖泊。
在他就快渴死的时候,他发现椰子树上的椰子。
他用巨石砸开椰子,伸出舌头,深怕露出一滴。
他围绕着岛屿转圈意外的发现一个小山洞,洞内阴冷无比,但好在可以挡风避雨。
三寿凭借着生存技巧,从生火,到抓鱼抓蟹,吃虫子,喝露水和雨水勉强苟活。
时间在一天天的消耗。
每到夜深时,他很自责,没有抓住美女,其实他可以救出美女的,他可以的,只是他没做到。
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他想过无数次自杀,但他总是感觉到美女没有死,并在一个地方思念着他。
思念是一种病,这病无药可治,唯有思念之人,三寿每日每夜思念着美女。
你叫什么?
我叫菲菲。你呢?
我叫三寿。
好难听的名字。
哈哈,还好吧。
他们初识的对话已经被刻到山壁上。
由于三寿害怕忘记菲菲的模样,凭靠着记忆,和曾经高中学过美术的画技,把菲菲的脸刻画在石壁上,虽然画的不那么美丽吧。
这样每天可以看着菲菲,和她对话,这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多少个春夏秋冬,多少个风雨轮换,不知轮回了多少载,三寿已经像个野人。
一天,他在海边捕鱼,天空上一架庞大的飞船,飞船发出巨大的嗡嗡声。
回到现代社会后,三寿的经历,登上各大新闻的头条。
一个人在孤岛上生活了二十年。
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感受到如此的孤独,失去活下去的意义,当他得知菲律宾长滩岛在十年前又开放后,第一时间飞到长滩岛。
二十年啊,曾经的回忆居然还在眼前,虽然有着巨大变化,但在他心里,一切都没有变,他四处寻找着和菲菲的回忆。
眼前一家拖鞋店吸引住他的目光,店名是中文的,招牌上写着爱你的菲。
三寿眼前一瞬间湿润了,泪如雨下,赶忙冲进店内,一位美丽的少妇端坐在收银台前,目光涣散。
菲菲?
少妇听到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扭头看向三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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