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人年纪大了,每当这个时候,总是需要靠记忆来寻找新年的气息。
小时候虽然家庭不富裕,但是新年的时候,亲戚们都聚在一起,每天的事情就是拜年,吃饭,放鞭炮,吃饺子,然后睡醒之后,换一家亲戚,再来一遍。
那时候得到点儿压岁钱可以买鞭炮放,就是最开心的日子。每天感觉冰冷的空气都是甜甜的味道。
零食和糖果更是不限量的供应,到任何一个亲戚家里,不用费力就能找到一堆堆的糖果和各种的零食。当时很喜欢去三姐家,因为当时她们家的条件相对要好一些。而我判断这些的标准就是她家的果盘里面放的是大白兔,我吃上就停不下来。回家的时候,三姐还会给我衣兜里塞进一大把。
大姐和二姐的年纪相近,比我大了七岁多。只有三姐的年龄和我相近一些。但是只要我去她家里,什么好东西都给我。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幸福。
因为计划生育的原因,我身边的同学基本上和我的情况都一样,都是一家一个孩子,而二姨和三姨,和大舅家里的孩子都是女孩,也就是刚说的三个姐姐。
要说不开心的事情也是有的,比如,妈妈总会将姐姐们小时候的衣服拿来给我穿,还骗我说是工作服。什么是孩子的工作服呢?也就是,不管怎么疯玩,即便是穿破了,也不会被骂的衣服。
于是,我就美滋滋的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和家周围的那群小伙伴们在雪地里疯跑,爬树,用炮仗炸冰封的河面。别人穿的都是新衣服,都担心弄脏了回家挨打,而我却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毕竟工作服的自带属性让我将难看这点儿微不足道的缺点给屏蔽了。于是总有老人家老眼昏花的说,怎么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发疯,上树下河的,将来长大了怎么办。
记忆中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在雪地里,烤土豆吃。从家里拿出来的土豆,喊上三五个和我一样的淘气鬼,几个脑袋聚在一些想怎么能弄到火柴,然后就是满世界的捡纸壳,小木块。
然后在房子后面的空地上,徒手在雪地里刨出一个坑,先用火柴点燃纸壳儿,然后将小木块放在上面,等火烧起来的时候,再放进去大一些的木头和树枝。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在火旺的时候,趁土豆一个不注意,给他扔火堆里。然后一人拿一个树枝,伸进去戳自己的那个土豆。
有时候一边儿土豆糊了,另一边儿因为挨着雪地还没熟。那也没关系,反正拿在手里将表面和黑灰打掉后,拨开皮就往嘴里送。一边被烫的兹娃乱叫,一边大喊着真香。
回家的之后,因为离火太近,发现身上的工作服被飞起来的火星烫出来好几个洞。将里面穿的新内衣都给烧穿了。
当时在外面的时候,被火星烧穿衣服真没感觉怎么疼。但是当年的那一顿爹妈男女混和双打,现在想起来仍然记忆深刻,当时我的哭喊声,就像是龚丽娜老师的名曲。
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工作服自带属性也就是有上限的。被破防了一样会收到来自父母无情的输出。
现在的孩子,有了各种各样的玩具,看动画片也不用在记录播放的时间,只要想看,就可以一集一集的看到爽。虽然他们也有吃不完的零食,却也模糊了过年的界限。
今天孩子们问我,我小时候过年的时候有超级飞侠的礼物吗?有艾莉莎的魔法棒和漂亮的裙子吗?口袋妖怪是不是也会有新的精灵可以出去抓呢?
我说没有。孩子说,爸爸,你小时候过年真不快乐。
不,孩子,爸爸的快乐是你想象不到的。只是,却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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