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物宝天华之地。
白露微茫,泛上独舟。正值年关,江水寒冷。朦胧暮色之间看不清人影,有笛声穿扬在河面之上,百转千回之际,听的人迷了方向。
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一个黑点,船头高高的昂起,桅杆高立,随风扬起的白帆旁插着一帜旗,黑底银龙,大梁王族的战旗。许多船只排着长长的队伍鱼贯而来,如一串信天翁。
“燕王殿下,这笛声当是何意?”燕王李奕身旁的心腹萧珏似乎察觉到笛声不对,低头作揖示意指示。
“好一个江东才子!”燕王不予回答,身旁的萧珏也捉摸不透他的话。他负手走向船头:“在下燕王李奕,因仰慕林先生的才气特来拜访,可否请先生赏脸一见。”
独舟摇摇缓驶,惑人的乐音戛然而止,孤棹渐渐显出舟身,身着青白衣衫容颜清朗的少年郎独立舟头,双手握笛:“多谢燕王抬爱,我林某一介江湖白衣怎受得燕王亲自来见。”语调轻缓,一派书生之气。
燕王谄笑,向后抬手示意停靠船只:“林先生过谦了,可否请本王上贵阁一叙?”
不知何时舟上多了一人,十五六岁孩童般摸样,立在林郴身边,小棹向旁让道:“这淮水委实泛凉,燕王殿下请。”
大梁王族的战船从旁驶过,林郴向身旁的稚子喃喃:“小旌,我们也回家。”稚子点了点头,小棹随江水泛去。
水雾消弭在一处水中阁楼之处,面前有长长的水台路道通向楼阁之中。川流的船只从此停靠,燕王仰起头凝望阁楼牌匾上“天机阁”三字。这里与别处不同,水清天明。萧珏心生感叹:“这天机阁果然名不虚传,这寒冬时节,这片水域竟一片暖色奕奕,可真是难得一见。”
“江东天机阁,素来号称尽晓天下事,答天下疑惑,当然不是凡俗之地。”燕王把玩手中佛珠,目光落在江水中缓而前进的孤舟上。心中略有所思。
孤舟在距离王船队伍数丈之处的水域停靠下来,林郴作揖:“燕王殿下,请上鄙阁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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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中。
燕王站在一旁,林郴跪坐,手边炭炉之上在烧茶,手中不忘用沸水过了过茶具:“燕王殿下请坐。”
“燕王这次蔽临寒舍,不仅仅只是为了仰慕林某的才气而来吧。”茶水煮沸溢了出来,水渍遇上明烈的炭火发出哧哧的声响,林郴把茶具给两人摆上,又给彼此酌上了茶水。
“先生果真是聪明人,本王一点小心思在先生面前可真是自形惭秽啊。”燕王品了一口茶,还是含笑的眉眼,不失一副讨好的摸样。
一时无言,稍许,林郴抿了一口茶,眉梢多了一分笑意:“殿下找我,可是要我谋划庙堂之事?”
燕王敛了笑,谴退了身旁的随从:“既然先生已经如此明了我的来意,那我也就明言不二了。”
林郴又给燕王斟了茶,又把茶壶放上炭炉上又,用手边的扇火扇扇了两下炭火。
“那先生可否愿意做我的入幕之宾?”
炭炉里的茶水沸了两开,燕王抬眼看向林郴,见林郴看不出表情,也不似回答之势,饮了茶。
“殿下何以认为林某有衡量天下事的能力?”林郴抬头与燕王平视,眼里多了一种平时没有的诡谲戾气。
燕王笑了笑,也不予做答。
“蚍蜉何以憾树?”林郴手里把玩着青花色的茶盏,飘飘然把目光投向燕王,眼里有几分讥诮之意,燕王并未在意。
“先生可真是过谦了,本王在秦州与大渝的一战,若不是先生您派人送予我锦囊妙计,本王今日何以在此?”
“殿下如何断定给您施予援手的就是我天机阁阁主呢?”林郴盯着手,右手转着左手的指环。似有决断。
燕王失笑:“这江东十郡,谁人不知天机阁阁主,名动京师的鬼魅奇才,只是阁主您又何必费尽心思把我引向这来呢?”
“燕王殿下果真是个聪明人,林某既然有心请殿下来此,定不会让您空手而归。”林郴饮茶,欣然一笑。
“那先生的意思是愿意与我同入长安?”
“长安,长安。”林郴喃喃了两遍:“长安我终究是要去的,至于什么时候去,这可就不好说了……”
(未完待续,本故事纯属虚构,并无史实背景,可供各位看官娱乐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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