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确实刚刚学过一首诗:
打大猪要用大树 / 打小猪要用小树 / 打蛇要用木耙 / 打水獭要用苍蝇拍/ 打蜜蜂要用滑雪撬 / 可你如果打我 / 要用羽毛!
但是,我今天要讲的却不是诙谐幽默、温馨美好的用羽毛打着玩。
而是,有哭声、有泪水的“打”的故事。
小飞鱼入学一年,只在一年级下学期发生过一起男孩子之间的打斗事件,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而且有一方哭得稀里哗啦,我也感到有些烦躁,于是迅速地做了一个以“反暴力”为主题的班会,并成立了我们教室的“反暴力日”。
从那以后,教室里真的没有再出现过需要我出面解决的严重的打斗事件。
小飞鱼内部也会有些小矛盾、小摩擦,但是整体是和谐的,他们就这样一日日向前走着。
可是,竟然在某一个傍晚,我收到一个消息:“妙被打了!”
对,就是那个画面总是缤纷而神奇的妙,就是那个独立而又倔强的妙,就是那个热爱生命、喜欢微笑的妙,她——被打了!而且还是被一年级的小朋友打了!好吧,我还听说她哭着被人送走了……
第二天,妙一来到学校,我就立即把她拉到身边询问:“听说,你昨天被打了?”
虽然是很关切地问话,但是我自己说完却感觉非常地好笑,妙也忍不住笑了,她点点头。我又问她为什么被打,她说她也不知道,她只是看了一下远方,然后一个拳头就挥过来了。我有一些吃惊,但也知道一年级的那个男孩行为上确实有一些问题。于是简单地跟她讲了小男孩的情况,并告诉她小男孩大概刚来学校,很多东西都还不懂,还需要大家不断地帮助他改变,妙非常理解地点点头,说她懂,于是安慰一下,就觉得小男孩再道个歉这个事情就算完了。
可是……真的没想到,周五小飞鱼在草地上疯狂地放飞自我,我正好拿着电脑去主教学楼打印东西,却听到一个女孩子悲悲切切的哭声,循声而去——没错,我又发现了上一次受伤害的主角——妙。更加尴尬的是,妙爸也站在旁边,他恰巧来给宝贝女儿送衣服——看到宝贝女儿在那里嚎啕大哭,妙爸估计也是心碎了一地、且大概愤怒到了极点——我也有点生气了,同样一件事,一周两次上演,能不生气吗?
此时,一年级班主任侯老师正在认真而及时地处理——我就先离开去打印我的东西去了,完了之后,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妙,妙爸说她回教室了——我都不敢直视妙爸的眼睛了,似乎是我打了阿妙,唉——妙爸是一个非常儒雅的人,即使女儿哇哇大哭,人家终究也没有跟我说什么,给妙好衣服,就默默地离开了——
我立即把所有人召集回教室,对,我现在有一些激动,所有人所有人都给我回来!
小飞鱼一个个从叽叽喳喳从外面进来,看情形不那么欢愉,也都自觉沉默就坐。
刚才妙被打,都谁在场,举手!
小手林立。
谁用自己的办法阻止了这件事的发生?
小手一个个沉了下去。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严肃地制止小弟弟,他就不敢那么放肆了。记着,总得有人出来捍卫规则的,尤其是对一年级的小孩子,你们是学长学姐呀,怎么竟然总是被他们欺负却只会哇哇大哭!你们应该作为榜样去教他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小飞鱼木讷地看着我,似乎他们犯了非常严重的错。
接着,我又开始把矛头转向妙了:“你是因为委屈哭,还是因为疼哭?”
妙说她哭有委屈也有疼。
然后,我又开始谆谆教导妙:“你是二年级的小姐姐了,要想办法让自己不受到伤害,不能总是哭着的形象啊,你哭人家还觉得你很弱,总是想逗你玩,你要用你的智慧保护你自己啊,或者,你就大声而严肃地告诉他他把你弄疼了……”
我想作为一个老师,我真的也就差说为了保护你自己是可以打回去的,不知道妙是否理解我说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意思,但是涵一定是理解了,她立即朝着妙喊道:周妙歌,要是别人打你,你可以打回去!
我以为妙会恍然大悟,谁知刚刚还哭哭啼啼的她,立马底气十足地反驳道:“要是我打了他,那他以后上二年级,不是还是会打一年级小朋友吗?”
易站在旁边,她的表情里都是惊讶,但她也很懂似的接了一句话:“周妙歌,你是说你不想做坏的榜样是吗?”
妙认真地点点头。
我我我……我看着这一幕真的好感动呀!妙的境界,可以作为佳话流传下去了。
“打”出来的故事,“打”出来的感动——可我还是要提醒妙:被伤害时,要第一想办法保护自己——至于妙如何选择,那是妙的事情了。
希望,每个人挨打,都能有一片羽毛正好落下。
(注: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我特别再说明一下,一年级小娃娃孩子刚入学,所谓的“打“,我们不能粗暴地理解为“暴力倾向”,这只是一个孩子的不良行为模式,可能是觉得好玩,也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总之,是需要家长和老师不断引导使之日益趋向“君子堂堂”的,这正是教育的价值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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