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目的地是清远——一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旅游胜地,距莞约500里车程。由于早几年已游过此地,再加上今天天公不作美,不少同事都罢了此行。而我对出游一向比较热心,无论去哪,求的就是那份与自然的轻松接触及对俗务的短暂遗弃。
车渐行渐远,心也愈来愈自由。窗外,云天雾海山水草木一一掠过,连同那生活中的丝丝烦忧也纷纷被抛之脑后。此刻的你,或怡然地微闭双目,或轻巧地与同伴拉些家常,当然也可细心聆听导游的讲解以了解此出游地的山有多高、地有多广、物有多美......我通常只在游行中放松,很少在游行中学习,不过邻近目的地时导游的一个小故事还是激起了我浓厚的兴趣。
(以下摘自于导游的叙述)
话说五年前的一天,我也是在这座山(今天我们要攀爬的这座)上带队,为避免游客们走散,我就站在人工景区开发的至高点引路,在这听到了一位摄影爱好者及一位世居山中的老奶奶的对话,只见那位老奶奶,白发苍苍,精神矍铄,头扎羊角辫,外加两朵大红花。
过于耿直的摄影者发问了:“阿婆,你这么大岁数还这副打扮,不害臊吗?”
阿婆生气地:“有什么可害臊的?这是早上我妈给我梳的发型,现在没空理你,我要去给爷爷担柴,他早就砍好了柴正在山上等我呢!”
摄影师嗫嚅着:“敢问你今年高寿?”
阿婆没好气地:“72了。”
一车人狂晕,好一块风水宝地。
不一会,我们的宝地——牛鱼嘴原始生态区到了,车门一开,呼啸的北风直钻入大家并不厚实的衣衫,吓退了七八个游兴不足的人,不过大多数人还是顶着寒风缩着脖子朝山中进发了。
山上白雾盘绕浮动,一眼望不到顶,令你油然升起山里面住着神仙的念头!
一路上,老藤新枝、草木苍郁、空气怡人,山路渐行渐陡,大家便三三两两地拉开了距离。我和同办公室的杨、梁走在一块,她们都是很逗的人。只听梁说:“这里山高林密的,万一来个坏男人咋办?”杨接口道:“那他就危险了。”话音刚落三人便相顾而笑。是啊,今天是女人的节日,这座山容纳的90%都是女人。尽管看不到多少丽影,可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是从四面八方涌进你的耳膜,山也随之热闹起来、生动起来。
登山途中,不时有惊喜扑面而来。这一刻还水清林秀的,下一刻或就有山泉瀑布飞流而下,这一刻只见满目苍翠,下一刻或会有林中木屋惊现眼前。有一刻我们突然发现右前方一大团纯纯的蓝,于是三人不约而同地走近去想探个究竟,忽然那团蓝挪动了一下,我们心中一惊,待听到一声低沉的咳嗽才明白过来,蹲在那的是一个披着蓝雨衣的护林人,他早已与这座大山溶为了一体。
我们大笑着继续前行,一路上伴着狠命的假咳、大叫、深呼吸以便有限的身体能装载更多的负氧离子,为贫乏疲累的呼吸系统追加养分。我们只敢沿着路牌指示踩着景区为游人开凿出的现路而行,丝毫不敢有外心。即便在大山深处依然有人类文明的痕迹,而软弱如我们,行动便只能依赖着这少许文明。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又集中在一起了,向着第二个目的地——小北江进发。导游说午餐就在江上的游船上解决,船主夫妇会竭诚为大家服务的,一人主航,一人主厨。这顿糟糕得令人终身难忘的伙食有夹生饭、冰冻鸡、萝卜干、水煮菜等等。一顿饭过后令我对船主生出了深切的同情:终生以此裹腹就是赚得金山银山又有啥意思?江上风寒浪大,我们衣衫单薄,准备不足,不宜登高观景,于是大多避在封闭的舱底打起了拖拉机(扑克牌的一种打法),一圈不到,船已靠岸。
于是全体集中向第三观景点全速前进。这次我们要观赏的是过山瑶族篝火晚会的白日版。“晚会”就在一座圆形简易且别具风情的木房子里举行。主持人及表演者均由十几个过山瑶族的阿贵哥及沙腰妹们(他们对本族未婚男女的称呼)担任。
主持人一张口,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立刻令我怀疑起他民族的真假性来,看来是我的大汉族主义情结在作绪。整场晚会从主持、编排、服装、舞美到节目的质量及与观众的互动等方面均非常到位且兼具一定的水准。我们的瑶族同胞们确实多才多艺。他们穿着艳丽的服饰,舞着灵动的肢体,以强烈的节奏、热情的笑脸邀请我们一行人加入他们的行列。舞动在这单纯的人群中,复杂的你也不由得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此刻你的快感是那样纯粹,你无需思想,你已由衷地感受到了自然的洗礼、生存的喜悦。欢乐的时光总是易逝,随着伴奏乐的嘎然而止,我们结束了第三处观光活动。
紧接着马不停蹄地赶往今天的最后一站——金鸡岩。说好是去看溶洞的,本以为能观赏到参差倒置的石柱、峻拔嶙峋的峭壁,也好令我辈感受一下流水的魔力、岁月的痕迹。不想被人忽悠了一把,入得洞中才发现此仅山中一腹地而已,若非要与溶洞扯上联系就只好名之为山寨溶洞了,再加上该景区派置的一位语言无味因而面目可憎的所谓导游,真是不说也罢。
行程到此结束,16:30分,我们踏上了回程的旅途。
这一天是如此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因而值得我记述和珍藏。
2009-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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