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午五点,在俄罗斯,平时这个点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可外面现在阴的像是入夜,绵绵的雷声从远处传来,没有风。
这雨来的并不算毫无征兆,早上的时候就能看见不远的天空中积压了厚厚的云层,边缘是鹅毛一样的白,里面是铅色的银,像是中心灌了铅的棉被。沉甸甸的压在头顶。
俄罗斯这地方很奇怪,这边还是艳阳高照,那边已经阴的像是入了夜。
风从远处吹过来,带来浓郁的水气。
这是一场大雨,每个人都这样想。
紫色的雷蛇在云层间跳动,绵密的雷声与头顶的炸雷交错响起,狂风摧折树腰,又席卷而上,大力拍打着眼前的窗户,夹在远处树梢上的白纸在风中急颤,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就在这雷声,这风声达到极盛时。风停雷止,万籁俱寂。
只是片刻,又有沙沙声响起,像是天地间有无数的桑蚕。
这声音越来越密,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雄浑。一颗晶莹的玉珠震动了整面玻璃,于是又有千万颗,数不尽的玉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帘。溪水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房屋侧边排水的管道运作了起来。
风推着雨幕倒向窗沿,像是推来了一面水墙。
又如瀑布从天而降,水汽氤氲,四面八方一片迷蒙。
打着伞出去,那是没什么用的,这样大的雨,打穿了云,打穿了风,更像是打穿了手上的伞,雨滴在伞面上弹跳,巨大的力量冲击着脆弱的伞骨,东倒西歪,咯吱作响。
只能护住头部,衣裤像是长在身上,冰凉凉,湿漉漉的。
风一吹,止不住的冷,鞋里灌满了水,步伐就显得沉重起来。只是片刻,从里到外就没有一处可以幸免,
路上的灯开了,白色的路灯,流光溢彩的霓虹,五彩的车灯,三色的交通灯在雨幕里变换。
啪地打湿了眼镜,眼前更像是开了一盏万花筒。
水,水,水,只觉得自己被雨水包围,头上是水,身上是水,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全是水,你躲不开,逃不掉,树夜,车灯,风雷,这是一场雨水的狂欢。
雨就是这场狂欢的指挥,他们让绿叶鼓掌,让风雷跳舞,让光影协奏,让天地和声!
风起,雷起,雨更盛,门前流过了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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