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妻四妾

一

港台拍了不少改编自小说《金瓶梅》的影视剧，一个色字了得。内地学者对小说犹抱琵琶半遮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解铃还须系铃人，看小说结尾文字：

“徽宗、钦宗两君北。康王泥马渡江，在建康即位，是为高宗皇帝。拜宗泽为大将，复取山东、河北，分为两朝，天下太平，人民复业。后月娘归家，开了门户，家产器物都不曾疏失。后就把玳安改名做西门庆，承受家业，人称呼为西门小员外。养活月娘到老，寿年七十岁，善终而亡。此皆平日好善看经之报，有诗为证——

阀阅遗书思惘然，谁知天道有循环；西门豪横难存嗣，经济颠狂定被歼。楼月善良终有寿，瓶梅淫佚早归泉；可怪金莲遭恶报，遗臭千年作话传。”

以史为鉴，小说当为之。明朝始于1368年，加70为1438年，即正统三年，本年朝廷首次发动大规模北征。到了正统十四年，第四次发动，也是最后一次，在土木堡，英宗朱祁镇被瓦剌虏去，重演“靖康之耻”。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何以至此？兰陵笑笑生归结于财色。西门庆，与官府有瓜葛的大财主，三妻四妾不满足，又收用丫鬟、包养卖身女，还到处寻花问柳，却只生下一丫二小。这是鞭挞有钱人将农耕社会一夫多妻制，由旨在求子变成重在寻欢！

二

《水浒传》的潘金莲，有可怜之处。一个使唤丫头，不忍糟老头主人的性骚扰，向女主人告状，却被嫁给“三寸丁”。日子久，难耐性压抑，偷了一个汉子，寻欢两个月，一命呜呼！

重塑，抹去了可怜之处。她欢喜糟老头主人勾搭，搞得老头腰疼、淌泪、失聪、流涕、地拉尿。被女主人发现，她接受嫁给窝囊的“三寸丁”，为与老头暗地厮守。

老头死了，勾搭上西门庆。先不让武松打死她，而让她嫁入大官人府，尽现淫欲——

西门庆在府外梳笼妓女桂姐，她在府内刮搭上小厮琴童。西门庆着迷下人媳妇惠莲，她为二人苟合找机会，后又使坏而逼得惠莲自缢。西门庆翻墙通奸李瓶儿，她给观风。但是，李瓶儿娶家生子，她受不了，驯猫吓孩致死，又气死孩他妈。

西门庆喜欢春梅，她让西门庆收用了。西门庆纵欲而死，她拉春梅乱性于陈女婿。打胎败露奸情，被月娘赶出家门，为武松遇赦还乡杀嫂打下伏笔。

到第八十九回，潘金莲为主线。自第九十回，主要讲春梅得势于周守备府，一股荒诞淫风吹进官场。嗟乎！官不官，民不民，国家好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