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王寡妇,虽然她从此以后就疯了,但他到底还晓得卖豆芽,她仍还是静静的活着,虽然偶尔她的菜被偷了,在大街上或是在庙台上狂哭一场,但一哭了过以后,他还是平平静静的活着。
但这也是不声不响的把事就解决了,过了三年二载,若有人提起那件事来,差不多就像人们讲着岳飞、秦桧似的,久远的不知多少年前的事情似的。
要做人,先做一个脸孔,糊好了,挂在墙上,男的女的,到用的时候,摘下一个来就用。给一个用秫秆捆好的人家子,穿上衣服,装上一个头 就像人了。把一个瘦骨伶仃的用纸糊好的马架子,上边贴上用纸剪成的白毛,那就是一匹很漂亮的马了。
生、死、病、老,都没有什么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长去;长大就长大,长不大也就算了。
为着麻花而下跪的五个孩子不提了。再说那一进胡同口就被挨着摸索过来的麻花,被踢到另外的胡同里去,到底也卖掉了。
一个已经脱完了牙齿的老太太买了其中的一个,用纸裹着拿到屋子里去了。他一边走着 一边说:“这麻花真干净,油亮亮的。”然后招呼了她的小孙子:“快来吧。”那卖麻花的人看了老太太很喜欢这麻花,于是就又说:“是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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