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来到了庚子年,出生时颇费周折地从医院“私自”带回的两个小家伙已经6岁,当时担心的医疗风险是完全没有出现,曾经一个手掌都能握住的小脑袋早已是生龙活虎,唧唧喳喳的满世界上蹿下跳了。
小姐妹们是蹭蹭蹭往上长,一天一个样,一年大变样,宝爸也跟着蹭蹭蹭的疯涨,可惜不是高度,而是肚子的直径。究其原因是从出生到今天,经常为小朋友精心准备的正餐也好,加餐也好,宝爷宝奶宝爸生怕两宝赶不上单胎的体格标准,量只多不少,吃不完,扔了可惜,毫不吝啬地倒进宝爸嘴里,而且经常是一份完了,还得塞下另一份,这样的情形现在还在持续……圆滚滚,而且越来越鼓,经常被萌萌同学笑话称“胖球球”,一边拍着光肚肚,一边大声宣布:“爸爸,你该减肥啦!”
宝爸年轻时候只有唯一的一个爱好,踢足球,那个球被宝爸玩得还算得心应手,颇有水准,因为“胖球球”的出现,老外和铁粉也不带上宝爸一起踢了,往后就增加了半程马拉松和jogger两个爱好,再往后时间管理上还没有找到好的办法,分给“减球任务”的时间总是捉衿见肘,宝爸无数次站在阳台,抬头,铁窗泪,“我要出去!”低头,望“球”兴叹,“我要踢球!”
不甘心被球队遗弃的宝爸,终于下定决心见缝插针地利用各种时机进行锻炼。
在萌嘟嘟小朋友们从会走路到四岁之前,宝爸主要锻炼的是上肢,没有锻炼计划,器材也不用,买都不用买,把小家伙们当“哑铃”用,左右开弓,一边抱一个,出门散步,逛商场,公园,出行,都是锻炼的好时机,“左边谁?右边谁?”“我在左边!”“哼,又是萌萌先选,好吧,我在右边!”起,走你!
初期只能做到鼓起腮帮,晃晃悠悠地走上十来步,后来经过一番锻炼,能够面不改色,“神清气定”地走上三百步不在话下,不过,中间得放下来歇会,调整下气息,否则表情太痛苦,给人“硬撑”的感觉太明显……
如果去动物园或者人多的地方看热闹,那宝爸的训练强度就大幅上升了,比如动物园看大象,大象很配合开始互动了,人群那就一窝蜂围上去一层又一层,两宝肯定也想看了,开始蹦跳着扒爸爸的衣服,宝爸抱起这个,那个嚷嚷,放下这个,那个嚷嚷,干脆,继续,两个一起,走,起!抱起来不说,还得抱得高,甚至是举,这个就得有技术要求和力量储备了,难度大大增加,通常坚持不到一分钟,最多让她们看几眼就滑下来了,气喘吁吁,“抱不动了,抱不动了!”旁边大爷观察两个小妹妹有一会了,笑嘻嘻应声:“两个啊,那你确实是抱不动。”经过那段时期无数次的炫技式锻炼,到目前为止宝爸的上身除了肚子这个碍眼货,整个大肩膀前后加上手臂上肌肉感还是很明显的。
光有上肢锻炼是不够的,这不,两个小朋友又给宝爸一个“机会”了。萌嘟嘟同学去年就每人有了一辆国产两边带辅助小轮的自行车,这个是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况且两个小朋友早已有了三轮车的一年驾龄,很快掌握“四轮车”技术要领,辗转腾挪,驾轻就熟。前不久,豆米哥哥的一张照片传到了宝爸手里,小豆米在北京,大萌嘟嘟三个月,就是那个三岁就把萌萌初吻给夺走了的小侄子,照片上豆米骑着小男孩比较流行的两轮滑步车,两脚作腾空状,显然已经出山了,豆米妈妈备注说骑着骑着就能滑走了,宝爸招呼两位小朋友过来学习:“看看,豆米哥哥能骑真正的两轮车了。”“我们也要骑!”“好,那爸爸把你们现在的小车旁边两个辅助小轮拆了吧,当两轮车来骑。”“好,好,好。”“不好学的,会摔跤,怕不怕?”“不怕,我现在摔跤也不哭,拍拍就起来了!”宝爸心里在想,嘴上说不怕,每次摔跤,肯定满眼含着泪花,跑来告诉爸爸我没哭,她们还处于鼓励引导阶段,这个回答虽然将信将疑,但是还得称赞一番的。拆就拆,轮子是拆掉了,防护装备应该得配备,两轮车掌握平衡是个大难题,这么小的孩子摔跤少不了,浑身伤疤的小妹妹多难看,很快,装备也被采购回来了,穿戴好,还真有型。
说练就练,练习的地点是宝爸开车转了一圈又一圈找到的,阴凉,人少,晚上还有灯光照明,最重要是有一个小角度斜坡可以用来练习滑步。开始是定车上座找平衡,不过很不顺利,把车定在原地,宝爸紧紧扶着龙头和车后座,没有点臂力,是扶不住要往两边倾斜的,两个小朋友坐上坐垫,完全不知道平衡是什么状态,手脚乱动,恐惧感很明显,过了一会,宝爸觉得这样下去,两个家伙可能什么都学不到的,光锻炼爸爸了,换招吧,于是方案二来了,宝爸绕到车的后方,弓着背,两手紧紧扶住后轮上方的车架,保持小朋友和车的整车平衡,让小朋友和骑四轮车一样掌握龙头,脚正常操作脚踏蹬出去,看上去好像这方法有点效果,虽然小朋友不是往左倒就是往右倒,但是好歹能蹬出去几步,消除恐惧感得靠爸爸的鼓励,平衡感只能自己领悟了,开始几圈,因为宝爸有前两年臂力锻炼的底子,所以上肢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大问题来了,因为宝爸弓着背,整个腰椎,腰背肌肉,酸麻,感觉脊椎交接处要撕裂一般,一点使不上劲,休息两步,接着再走,只是把这种难受往后延迟了几秒钟而已,再走一圈,宝爸就不光是气喘吁吁了,汗珠子吧嗒吧嗒,大珠小珠落玉盘,“走不动了,走不动了,爸爸休息一下!”“该我了,爸爸,你老是给嘟嘟扶,我也要学!”“好,来了来了!”“可爱的小爸爸,你太慢了,我要骑快点!”……
半个小时不到,宝爸毅力还在,可是体力显然是不允许了,牛也该休息吧,嗯,宝爸缓缓直起老损的腰椎,终于直了起来,还好,没有断。坐在石梯上的宝爸动起了“歪脑筋”,还是不行,这样练下去,宝爸车恐怕都开不回去了,反正有护具,这样吧,“萌萌,嘟嘟,你们自己把车推到斜坡顶上,爸爸扶你们坐稳,然后向豆米哥哥一样自己滑下来,可以吧?”“好,好,好。”“谁先来?”“我!”“哼,每次都是萌萌!”“轮流来,都要练习的。”这样的对话体肯定在双胞胎或者多子女家庭来说,是个常态,对认知差别不大的两个小孩,这样也好,可能比一个孩子的家庭有优势,在家就可以时时学习如何争取,如果失望来临的时候,内心如何调整和恢复,将心静一静,等一等,也是一个修炼的过程。
继续接着练,“坐稳了,别怕,走!”“哎,哎,哎,爸爸……你看……”根本就没滑出去一个轮子,放手就倒,“没事,起来吧,等嘟嘟滑下去你再来,自己把车扶起来推上来。”“知道了。”“嘟嘟也别怕,爸爸放手了……”……“爸爸,我也倒了,我们真是双胞胎。”“嗯,没事,接着练,爸爸小时候也学了好久,也是从溜车开始慢慢学会的。”“萌萌再来!”“好吧。”这回萌萌回答得没有底气了,她滑出去又到了,“你自己扶起来,然后推回来,爸爸给你扶住,该你了,嘟嘟。”嘟嘟慢悠悠地推回了车子,握着龙头支撑着脚,没有坐上坐垫滑下去的意思,爸爸显然知道她的胆怯,平时越是这样,越得鼓励,“爸爸学车的时候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也学了好久,你们现在有护具,摔下去一点都不疼,别怕,爸爸在后面给你扶住,还不相信爸爸吗?”“我—知—道!我在喘口气。”“知道”两个字拉得这么长,这么小的小朋友都开始嫌宝爸多嘴,唠叨了……隐隐预感到两个家伙长大了可能不好对付,宝爸突然愣神了两秒……
上上下下几个来回后,看着耷拉脑袋,上斜坡顶速度明显放慢的两位小朋友,宝爸停下脚步,拿出了一支烟,点着了,在想,按常规套路就应该一阵猛“攻心”政策,连推带拉接着练,可是毕竟是第一次练习,把积极性给“鼓励”没了,没有了自己慢慢摸索的乐趣,这个习惯不好,更何况,才六岁,可能对女孩子来说学得早了点,不急,最近多练几次,可能滑着滑着就会了,想到这,爸爸招呼两个“蔫吧花”,“今天先结束吧,这几天我们还得继续练习,知道吗?”“知——道”,“没关系,我们下次接着练,多练几次和豆米哥哥一样慢慢就会了。休息下回家吧!”听说休息,两个妹妹坐到石阶上,大口喝着水,真的感觉累了一般,静静地看着收车的宝爸….宝爸收车时候发现,宝爸这次采购的童车,是大牌子,价格也不便宜,用料绝对没得说,安全性和牢固性应该也还不错,可惜牺牲了轻便性,这样材质做成的成品重量对小妹妹来说,太重了点,推上斜坡消耗的体力太大,难怪把妹妹们累坏了……
回到家中,等两个妹妹都睡了,瘫坐在电脑前码字的宝爸,看着自己的“胖球球”,如鲠在喉,灵感就这样突然来了,即兴改编一首吧,还蛮贴切,
《脂肪》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 不喜
你练,或者不练我
肉就在那里
不来 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膘就在那里
不增 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油就在你肚里
不舍 不弃
来我的怀里
太可怕了,脂肪还想占据我的胸肌……必须要挤时间锻炼了,确定!宝爸,加油!
注:《脂肪》改编自《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 此诗出自《疑似风月中集》中《见与不见》,未能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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