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芝麻不是耧种的,媳妇不是婆有的”。婆媳之间哪有锅不碰碗的道理?自从上次婆婆和金娥斗气之后,金娥赌气回娘家可几天,每天除了自个儿生闷气就是照料生病的妈妈和傻妹妹。呆了几天,却没见李能能来娘家劝她回去,更不用说婆婆了,人家婆婆才是把一家之主的架子扎得硬硬的。
唉!算算算!过日子哪能不磨嘴皮子,还是咱自觉回去吧,婆婆纵有千般不对,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么!再加上她妈每天脸上一副心疼又难过的表情,嘴里哦哦哦地劝金娥回去。就这样,把自己“作贱”的金娥还真像旧社会受气的媳妇一样回了婆家——其实她从现在开始,她的这番表现决定了她日后在婆家的地位和所受的待遇,她输了!输得很惨!
就说这天,金娥到三狗家串门,和三狗媳妇月花坐在炕上拉家常。咱们回顾一下这月花,自从二虎被捕入狱,三狗作为同党,惶惶不可终日,在月花一再逼问下,承认了他和二虎所犯下的勾当。在后来的时日,三狗却安然无恙,不见警察上门,说明了二虎在里面没把三狗供出来。就这,月花两口子感激不尽,将这份“感激”转到了本该是二虎未婚妻金娥的身上。嘿!这下可好了,昔日的冤家成了好朋友。于是乎,月花经常来找金娥拉家常,顺带帮助些家务。
“唉!金娥,我就后悔么!后悔那时不该那样骂二虎了,你看二虎多仗义,到底没把我家三狗供出来。”月花一脸愧疚,和金娥面对面盘腿坐在炕上,戴着几分悔恨向金娥示好。
“金娥,你不恨我以前骂二虎吧?也不恨以前我不懂事欺负你们一家的事吧?”月花依然向金娥表达着歉意。
金娥笑了笑,轻轻打了月花一下说:“你看你说的,我恨啥呀?我要是恨你们还愿意跟你交这么好呀?”
月花也爽快地笑着说:“不计较就好,我和三狗在屋成天念叨二虎的好呢!啊呀金娥,真没想到咱俩能处这么好!”
金娥哈哈笑着说:“啊呀呀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成天卷天骂地,心里对谁可好着呢!”
月花顺势跟金娥跟前凑了凑,压低了话音说:金娥,我跟你说句话你可别急昂!金娥就瞬间变了脸,却笑着说有甚话你就说么,有什么急的?月花就问:李能能这段日子对你好不好?
月花不问则已,一问金娥脸上马上阴云密布,唉声叹气,眼里很快有了泪水在打转。
“唉!好什么啦好!你看!”金娥捋起袖子,指着淤青的胳膊,带着哭腔向月花诉苦:你看,他那天喝醉了把我打成甚了?说完,金娥泣不成声地把李能能如何因为甚对她家暴的事倾诉出来……
那天,李能能不知在哪里喝了酒,摇摇晃晃拎着酒瓶子进了院,边晃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日你妈我招你狗日的二虎能!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很老子争女人吗?咱看谁斗赢了?还不是老子把你送进看守所了?
李能能只顾痛快,周围全然不知,就不知正好被出门搀扶他的金娥听了个一清二楚!刹那间,金娥惊呆了,半晌没挪步,向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李能能。心里一遍遍问自己:这就是我的好男人?这就是我印象中善良爱我的李能能?李能能呀李能能!你怎能办出这不算人的事来?……
于是金娥一把拉住李能能,狠劲把李能能推倒在地,大声质问李能能刚才说的是不是醉话?此时李能能被金娥这一推,酒醒了一半,虽然后悔不该酒后吐真言,却事已至此,不如承认也罢!于是壮着酒胆,一把拽着金娥,恶声恶气地把自己对二虎办的不光彩事抖了个痛快。
然后,就发生了我们所能猜到的后果。金娥哭喊着扑向李能能,扬起巴掌一下下打在李能能脸上,哭骂这李能能不该办这畜生都不如的事,李能能恼了,对金娥拳打脚踢,叫着“老子让你想你那野老汉!就是老子告发的他呀!怎么了?”
……
“呜呜呜……月花姐,身上有些地方我是不能让你看,就光看胳膊就给我打成甚了?我胳膊疼得端不起碗,还有头上,打得这几天都不能挨枕头……”金娥痛哭流涕向月花诉苦。
月花顿时恼了,指着李能能家的方向破口大骂:我把你死短寿!黑心烂肚肠!一家都不算人!月花骂着也气得哭了,搂着金娥说:金娥呀,你真心软,他狗日李能能扎不下甚啦?觉得这几年在城里挣了几个臭钱?咱不稀罕他!离婚!我说金娥,我不是挑拨你,男人打老婆走了第一次,这辈就打顺手了。他死短寿觉得跟你离了婚还能找上你这么好的媳妇?
金娥抹着哭肿的眼睛,抽泣着说:“唉!我不是不想和他离,就是觉得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娘家现在是那个样,我妈知道了可要气死啦呀呜呜呜……”
月花给金娥擦干眼泪,说:“今晚别回去了,就跟我屋住,等我去茅房回来咱包饺子吃昂!”
金娥也不哭了,点点头答应了,不禁又痛苦地发出一声长叹。
就在月花上茅房出来时,无意间看到土崖下的村道上开来一辆小车,小车停下了,从车里出来一个打扮时髦长相漂亮的像是城里的女子。只听那女子下车就朝车里嚷嚷:你看看!把我碰疼了!车里随即出来一个男人,赶紧抱住那女人一个劲赔不是。那男人和那女子拥抱在一起,那女人环顾了一下四周恨那男人说:你们这小山村还挺不错呢。那男人得意地说:那可不,村里可美了,等一会咱俩去对面小树林里去转转。
月花看在眼里,气在心头,一时气得脑都炸了!因为眼前不远处这对男女,男的正是李能能!月花赶紧朝屋里跑去,进屋就把金娥拉下炕了,气得大骂:我把他个狗日的!金娥!走!李能能狗日从城里带回来个女的,俩人又亲又抱的!金娥也炸毛了,问月花是真的?嘴上不相信地问着,脚下早已和月花奔出门,朝崖下跑去。
此时,李能能正和那女人手拉着手,信步在村道上甜言蜜语。金娥一股恼劲跑到李能能跟前,推了他一下,指着那女人厉声问李能能:“李能能!这女的是谁?!”李能能被突如其来半道杀出的金娥吓了一跳,随即也推了一下金娥,骂着:“你管老子的呢?爬你妈远远的!”
“李能能,你狗日真真不算人!”金娥哭喊着,冲上去就要挠李能能。这时,那女人对眼前这一幕,什么都明白了,剜了李能能一眼,转身就进了小车,打了马达,计划开车走。李能能顾不上和金娥拉扯,竟像哈巴狗一样跑到小车前,低头哈腰地求那女人:“王芳,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那个叫王芳的女人在车里骂李能能:“我不走还等甚啦?你这骗子!”李能能依然求着王芳:“王芳。你别走么,咱一会还去看风景啦!”
“看你妈的×!日你妈一个烂山庄窝铺有什么看头?老娘算是看透你了!”王芳爆着粗口,发动了车,李能能急着也钻进了小车,小车开走了,李能能从车里探出脑袋,指着金娥骂道:“日你妈你给老子等着,回来弄不死你!”
小车卷着滚滚黄尘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金娥瘫软地躺在地上哭骂,一个劲朝自己扇耳光……
月花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把金娥拉起来,对着早已不见的小车把那对狗男女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金娥!起来!有点志气!咱不过了!不能过了!离!”月花哭吼着搀扶着软软的金娥,一步三晃地朝自家走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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