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芸是我们学校里最好看的女生,长相七分打扮一下达到八分,外加上她那个朋友的衬托妥妥成了九分的女神。
除了游戏和性我们宿舍的热点话题大部分是关于芸,四哥说芸在食堂打饭时穿了一件蓝白格子相间的裙子,略薄,布料之下肌肤之上的乳罩欲说还休,胖子说芸身上有一种桂花糕的味道,教人欲罢不能,与他们的狂热相比,我的爱显得局促,我看她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围城里的唐晓芙,不过比唐小姐更加沉稳许多,也愈发强烈的明了我和她肯定不会变成我们。因为有些人你只看一眼你就知道你们之间的距离犹如山海相隔。
二十几岁的男生,最热衷的炫耀不过是更豪华的球鞋,更漂亮的女朋友,球鞋宛如战舰,我们是最英勇的水手,女友就是我们的旗帜,旗帜可以没有但一定要漂亮,有了这两样武器加持,水手便可以一往无前,乘风破浪。
我的恋爱经历为0,这也成了老幺嘲笑我的一个把柄。我并非无欲无求,只是觉得尚未遇见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如同芸。中学时有女生给我写过粉色信纸包裹的告白信,信写的不错,感情真挚,用词准确,纸张的淡淡香气也容易令人浮想联翩,不过那女生长的实在感人,满脸的红色痘坑像车祸现场,使人不忍卒读,遂以学业为重婉拒,大学是恋爱的天堂,闷热的夏季是我们的天堂,各种布料摇曳的或长或短或透或严密的裙子轮番上阵,各种粗细长短不一的大腿也你方唱罢我登场,这无疑是一种享受,有种后宫佳丽三千人的既视感,虽然她们都不属于我。
芸几乎是全院男生的梦,她总是穿一件白色的说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长裙,腰间的细带很细细的勾住了所有与她擦肩而过或假装与她擦肩而过的人。她不经常笑,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仿佛轻幌一下就会流出新鲜的梨子汁来,这就足以使人沦陷了,第一次见她,脑子里竟冒出美人如花隔云端的诗句来,随即又想则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来,她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美女,个子恰到好处,这反而衬得那些高大的露出大腿的女生像开学老师的发言,长而无用,她的五官并不立体,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从来都是一副从容姿态,说话也是缓缓的,如同含在嘴里的大白兔奶糖慢慢融化,然而,我察觉出了她掩盖在平淡外表下的坚韧,那是一种北方四月份飘散满街的柳絮一般的外柔内韧,就像你最爱的刀具,外表越是柔和,用起来越是坚利,这样的女生比那些穿红着绿的女生还要危险,温柔一刀,最为致命。以我对女生的了解,恐不是她的对手,她是一个梦,我可不想为了一个梦,与全寝室为敌,军旗十分威风,但可有可无。
我做梦也不会想到的是,我和陈,虽然我平时看着镜子里那张帅气的脸会自恋一番,但是我知道我和芸的距离,然而,这么戏剧化的事让我给撞上了,胖子说我走了狗屎运。有人说大学的恋爱大多无疾而终,我们也逃不过这个定律,我的初恋在共同吹过几场操场的晚风之后草草收场。所有长久的感情都是旗鼓相当的较量,这场较量从一开始我就输了,我将自己和盘托出,恨不得把自己的糗事都抖出来,只为博她一笑,芸很聪明,她不过是需要一个陪伴,而看起来老实木讷的我是最优方案。她的性格很像薛宝钗,外柔内刚,永远也猜不透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很多年以后,当我看到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总是下意识的想到芸,穿白裙子的人有千千万万,芸总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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