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群里有人把鼻炎药晒出来,郑乾就感觉到头疼了,不知为什么最近得鼻炎的人越来越多,是人的体质变弱了,还是病毒太强了,昨晚的风到了后半夜就凉起来,一直冲着他的脑门吹,当一切还朦朦胧胧的时候,郑乾已经被头疼折磨地坐也不是,睡也不是。
他怀疑自己得了鼻炎,或者是鼻窦炎,他分不清两者的区别,只是觉得跟鼻子有关,就把这两病等同了,和鼻炎一样,他的头疼夜市周期性的,而且好像无法根治,这病陪着他度过了好几年,吃止疼片能缓解一些,还有一个法子就是闷头大睡,但是闷头睡一天太奢侈,只能靠止疼片活着,止疼片吃多了自然对身体伤害不小,而且止疼药好像也越来越没作用了,郑乾觉得自己身体中的细胞已经适应了,产生了抗药性,于是,他就各种牌子药交叉着吃,今天吃布洛芬,明天澳洲产的,后天再吃日本产的。
有时候干脆就一直忍着,呲牙咧嘴,拧着眉头,也能耗上一天,等到没有事情了,到了睡觉的点,就早早躺在床上胡胡睡,一开始是睡不着的,头顶说不清哪里疼,好像他也在随时变化,一会在眼睛上边,一会有道了头顶上面,郑乾在床上翻来翻去,用胳膊肘使劲压着疼的部位能缓解一些,好像在压力下疼就被压跑了,或者压的疼把头疼充抵了,总之压住它,疼就会少一些,当他在眼上和头顶游移的时候,胳膊也要跟着游走,只能在两次游走的间隙睡着,不然就要不停地翻来翻去,郑乾总能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然后在天光大亮的时候,脑袋就轻松了,轻是相比于头疼发作的剧烈期,但仍然感觉经历了一场惨绝的大战,留下一片狼藉,而郑乾自己则连旁观者都算不上,他身体里的勇士一定经过了拼杀,脑袋里和战场一样留下一片肃杀的空旷和孤寂。
郑乾今天没有时间睡觉了,这场大战只能留到后面,他似乎排满了事,把电脑处理掉,去做体检,接儿子放学,再给猫掏耳朵,他的牙齿隐隐疼起来,嘴里好像涨了泡,肿胀的难受,他的身体有些问题,但总体向好的方向,除了头疼这个顽疾,好像要陪他一生了。
郑乾看了一眼靠在墙边慵懒地把爪子埋在脖子下面的猫,门口还摆着他的银色的行李箱,新秀丽的,这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明天这个时候,他就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中,茫茫然寻找一处落脚之地,又要离家几百公里,两年来,他似乎习惯了这种奔波,远离和独处,郑乾已经能够轻松应对,他想如果有类似在一间屋子没有电子设备和社交,他也能够轻松应付一年,两年,甚至永久,为什么还有一笔补偿呢,他明明很享受,郑乾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变态,他与周围格格不入,作为社会化的人,他却反社会化,他自己活成一个世界,这种想法让他害怕。
带好面具,他的头疼减轻一些。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