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语
探究十里博大深厚的文化密码,触摸十里远古至今的生命年轮。今起,《十里文苑》新开栏目“十里边地行”,走出十里看十里,从探索与发现的角度,对十里的地理历史文化元素进行系统梳理。今日推出第一篇《 十里探幽:走进一个神秘的王国》,告诉大家一个你所不知道的十里。
十里探幽:走进一个神秘的王国
历史上,这是一个神秘的王国——它的辉煌被掩埋在黄土之下,它的存在被排斥在记录之外……它的一切,犹如风过旷野,甚至没有给后人留下一块文明的碎片。谁也没想到,处地偏僻十里乡,竟然与这个王朝的首都水连山结。然而,这就是事实。——这就是西燕,在晋东南大地上迅速崛起又迅速消失的神秘王国。
A.母体之外的心脏
4月8日,我驱车去探访产生过“精卫填海”神话传说的发鸠山。发鸠山是上党盆地西部的天然屏障,山头雾罩云腾,翠奔绿涌。
山路弯弯。海拔1646.8米的发鸠山,从山底到山顶,竟然有一百七十多个大弯小弯。正值清晨,山上的树木挂着冰凌,像一片水晶雕刻的森林,颇有仙境气势。
上午10点整,抵达了黑虎窑。这是一个脚踩三市的地界:西瞰是临汾的杜村,东揽是长治的良坪,西望便是十里。十里乡原属长子,后又归治沁水。西燕王朝的国都长子离十里仅几十里。
毫无疑问,十里乡处于这个王朝的心脏地带,只不过因了雕黄岭的阻隔,这颗心脏长在身体之外。
在一个叫瓦朵庄的地方,放羊老汉王何珠说,他老伴已经去世,家里只有他和两个儿子,他放养着110只山羊,每年收入有三万多。
对于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存在过的西燕王国,王老汉和大多数村民一样,摇头表示根本不知。但是,他给我讲了一个神秘的现象:这个地方的人对于蛇,既怕又畏,既敬又惧。牲口总要戴一只铃铛,为了“打草”而“惊蛇”。
B.古老乡村的秘事
王老汉告诉我,所谓“草挂”,就是被蛇咬伤。“草挂了,就得上药,现在的蛇药很多也很管用,拉开伤口,抹上就好了。不过,以前没有蛇伤药的时候,被草挂了,就得请法师收伤。”
说起法师收伤,在十里乡却是屡见不鲜却又十分神秘的事儿。十里乡的大平沟,宋家村,至今还有会“收伤”的人。
“收伤”就是收治蛇伤,人畜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之后,叫专门会收伤的人靠念咒作法,将体内的蛇毒收走,伤者在两三天之内即可恢复如常。
法师收伤很神秘,口中念念有词,念完一段咒语后,就“呸”地一声,把清水或者白酒喷在伤口上。
“收伤”这门法事在偏僻的十里乡究竟有着怎样的起源,会收伤的人是怎样拥有了这门“手艺”?我亲眼看到了“收伤”之后,觉得这“收伤”愈发地神秘起来。
这样的秘事和那个神秘的王国有没有关系?我们不得而知。这片土地总有很多神秘的事情,这些秘事是不是神秘的王国留下来的谶语?
C.神秘帝王的陵墓
“带好你的弓箭,穿好你的甲胄,上天派我来主宰西燕,士兵们,我和你们在一起战斗!”
——公元384年,鲜卑族慕容泓在长子县建立了他的王国。
显然,西燕没有能像他的统治者期望的那样长命,公元394年八月,后燕大军攻克长子,斩杀了西燕最后一个皇帝慕容永。这个王国,从此,就好象突然消失在了一团迷雾之中。
石哲镇的慕容村村支部书记吴海玉告诉我,慕容村原来叫“墓穴村”,相传西燕被灭后,慕容永被杀后葬身于此地。而考古发现表明,慕容村往东10公里,就是西燕王国的都城。西燕王国国都古城址位于今长子县雍河、岚水河支流的南岸,现存东北角城墙、北城、西城墙和西南城,遗存清楚地证明了西燕的存在。
正巧,村民孙崇文在种地时发现一个说墓穴,我随即前往,发现这座墓葬具有典型的金代特征。随后赶到的文物专家证实了我的判断:这是一座金代墓葬,暂时和西燕还扯不上关系。但是,它的出土,却昭示人们:这片土地上埋葬的秘密,将会越来越清晰地展现给世人。
D.散落荒野的碎片
10日下午,长子作协主席李树斌先生陪我前往慕容村后的丘尸岭。当地流传,慕容永被杀后,尸体一直停放在村后的高地上,因此得名丘尸岭。
远远望去,村后的山脉舒缓地向平地延伸,到了丘尸岭,突然就隆起了一个大大的高台,一座小庙清冷地伫立在高台之上,显得有些落寞。
草丛中不时有一些零星的琉璃碎块,仿佛能看到一座宏大建筑曾经的辉煌……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们一定可以知道这高台之下埋藏的秘密。当然,我更迫切地期待考古专家的发现,帮我们破解这迷雾一般的传说。
高耸的宇峻山之上,我看到了十里田野的无限生机。但是,一些问题始终在我们心头隐隐作痛——是什么让这个古老的西燕王国消失得如此彻底?又是什么把这个王国挡在了五胡十六国之外?
神秘的西燕,为何在我探坊十里历史文化时,在晨昏嬗递中给我们缕缕的猜想?你最终可以给我们一个清晰的轮廓吗? 十里乡田野上俯拾即是的文明碎片,能够重新串在历史的链条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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