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岁那年,爹身体不好,娘成为家里的唯一经济支柱。那时,娘在离家两公里路的小铁厂做翻砂。依稀记得,每逢暑假,娘骑车带我去铁厂,我蹲在厂房角落玩沙子,娘去干活。
过了大概有半年,我家开始在院子里养了四五头猪,喂猪的活儿自然也就落在娘身上。娘每天早上四五点起来,做饭、扫院子、拌料喂猪,家务活儿张罗完了,约摸七点,叫我和哥起床,给我扎辫子,把我们送走上学后,娘赶紧扒拉几口热乎饭,就去铁厂翻沙了。
在我印象里,娘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一天放学,听到娘和爹两个人好像在商量一件大事。
“咱现在哪有那么多精力,还是安稳妥当些好。”
“孩儿他爹,现在咱又不是老胳膊老腿儿的,咱还没到享清福的岁数呢,乍就不能试试呢。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我吃不消,放心吧,这才多大点事呀。”
那时,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只知道后来,我家开始在离村儿四五里地的漫地里盖养猪场了。
盖养猪场的两千块钱,是向开信用社的姑奶贷的。

后来,娘不再去铁厂了。早上起来忙完家里的事,就直接去养猪场那帮忙去。爹晚上留在那看场子。娘则家里猪场两头跑。
第二年,养猪场盖好了,我们全家都搬到场里住,养的猪比之前多了,猪配种、下崽、接生、剪脐带……事事都得操心,娘比以前更忙了。
有时,等娘晚上终于闲下来了,我问娘:“累吗?”“累啥呀,日子一天比一天有奔头,你俩一天天长大,而且又这么懂事,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啊,从来没有娘过不去的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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