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妻妾成群》
四太太颂莲十九岁时被抬进陈家，“在秋日的阳光下颂莲的身影单薄纤细，散发出纸人一样呆板的气息”。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陈佐千老爷娶了颂莲，雁儿做了她的使唤丫头。
颂莲用手挑燕儿岛头发，问她有没有虱子，自己最怕虱子。“雁儿咬住嘴唇没说话、她觉得颂莲的手像冰凉的刀锋切割她的头发，有一点疼痛。”
颂莲说雁儿头上有味道，喊她去洗头，老爷也吼她。雁儿洗头时朝颂莲的白衫上吐口水。
大太太毓如信佛，二太太卓云对颂莲热情，三太太梅姗称病不见颂莲。
陈佐千说卓云想爬到自己头上，颂莲问他他会允许吗？“陈佐千挥挥手说，休想，女人永远爬不到男人的头上来。”
颂莲晚上与陈佐千睡觉时，梅姗的丫鬟过来说三太太快死了，要老爷过去。这一夜，陈佐千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颂莲问起梅姗的病情，“陈佐千尴尬地摇摇头，他满面倦容、话也懒得说，只是抓住颂莲的手软绵绵地捏了一下。”
颂莲上了一年大学后嫁给陈佐千，因为父亲生意失败后自杀了。“颂莲没有一般女孩无谓的怯懦和恐惧。她很实际。父亲一死，她必须自己负责自己了。”
被问及以后的生活，颂莲对继母说要嫁给一个有钱人，不在意名分。
后花园里有一口井，颂莲觉得这口井很奇怪。卓云说这口井里死过人，都是上代的家眷。
颂莲对雁儿越来越厌恶，批评她给自己挂脸，“雁儿申辩说，没有呀，我怎么敢挂脸，天生就没有脸。”
重阳节前一天，大少爷飞浦回来了。颂莲在吃饭时见到了他，注意力被吸引了。
重阳节时，飞浦到后院，与颂莲一起赏菊聊天。
颂莲与梅姗有了些交往，他们打麻将时，颂莲发现了梅姗与医生眉目传情，桌下四条腿紧缠在一起。
一群人围坐在花园里听飞浦吹箫，，颂莲被打动，箫声趁机，人们开始说话，“她想，说话多无聊，还不是你诓我我骗你的，人一说起话来就变得虚情假意的了。”
颂莲箱子里的长萧不见了，跑去质问雁儿，结果发现了一个扎着针的小人，那个小人就是自己。颂莲问出是卓云给雁儿给的字。
颂莲问陈佐千自己萧哪儿去了，陈佐千说怕她分心，收起来了，颂莲回复那是自己父亲的遗物，陈佐千说萧以及被烧掉了。
卓云到颂莲房里，让她给自己剪头发。卓云的耳朵被颂莲的剪刀剪了一下。梅姗跑来对她说话，说卓云是慈善面孔蝎子心。
女佣们在后院里烧落叶，颂莲发脾气不准烧，毓如生气不已，两人在饭桌上争吵。
颂莲把自己关在室内，飞浦过来和她谈话，安慰她。
陈佐千过五十大寿，毓如与梅姗的孩子碰倒花瓶，两个孩子互相指责，哭个不停，毓如与梅姗争吵。
颂莲头疼不已，自己烧了开水，她感觉那口井在召唤她。
卓云来找颂莲，颂莲说自己不想去午宴。她想到不去宴会对生活有害无益，于是她进入饭厅，送给陈佐千一条围巾，她看到家人送的寿礼都很贵重，脸上一阵燥热。
“她知道自己已经惹恼了陈佐千，这是她唯一不想干的事情”
于是颂莲对陈佐千说自己再不送老爷一份礼，在陈佐千的脸上亲了一口，陈佐千把她一把推开，喊她放尊重一点。
飞浦带来一个朋友，说是教颂莲学萧，飞浦中途被喊走。卓云跑来告知飞浦和大太太吵起来了，因为颂莲。
飞浦告诉颂莲自己要出远门，现在陈家主要靠飞浦，老爷有些糊涂了。
陈佐千到颂莲处，颂莲明白了陈佐千身上发生的悲剧，陈佐千有个办法可行，颂莲听懂后说了一句，“那我不成了一条狗了”，开始不停抽泣，陈佐千要离开，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没见过你这种女人，做了婊子还立什么贞节牌坊？”
卓云的女儿被一个男孩打了，第二天时，卓云领了一个男孩，指认是梅姗出钱让他打了卓云的女儿，梅姗扇了男孩一个耳朵，骂骂咧咧，陈佐千怒喝。
颂莲“她想女人是多么奇怪啊，女人能把别人琢磨透了，就是琢磨不透她自己。”
颂莲月经来了，她无比烦躁和焦虑。
颂莲发现马桶里的草纸上画着一个女人，画的又是她。她质问雁儿，给了雁儿两条路，拿给老爷看，给大家好，从此不伺候颂莲了，或者吃掉那张草纸，雁儿哽咽着吃掉了。
第二天雁儿病了，医生说雁儿得了伤寒。颂莲听了心里很难受，佣人们背后谈论她，说她阴损。
后来，宋妈过来颂莲这儿伺候，告诉她那口井里死了老太爷的小姨太太，因为偷情。
颂莲因此开始恐惧，开着灯睡觉，毓如抱怨几次，颂莲充耳不闻，“她发现自己已经倦怠于女人间的嘴仗，她不想申辩，不想占上风，不想对鸡毛蒜皮的小事表示任何兴趣，她想的东西不着边际，漫无目的，连她自己也理不出头绪。”
颂莲想起来自己的生日，让宋妈买了卤菜和烧酒。宋妈告诉颂莲，雁儿死了。
飞浦回来了，与她一起呷着酒，送给颂莲一个小荷包。
颂莲把腿靠紧飞浦，飞浦缩回膝盖，他说自己还是怕女人，虽然他喜欢她。
颂莲喝醉了，胡言乱语，毓如生气不已，陈佐千也十分气恼。
梅姗被家丁带回来了，她与医生被卓云堵在被窝里。梅姗骂骂咧咧，被锁在房间里。
午夜时分，梅姗又唱起了京戏。凌晨时分，脚步声朝井那儿去，颂莲把窗帘掀开一条缝，看到梅姗被扔进了井里。
两分钟后，颂莲发出来狂叫，陈佐千闯进屋子，问她看到了什么，她说看到了杀人，陈佐千说她没看见，她已经疯了。
“但是好端端的年轻文静的四太太颂莲怎么就疯了呢，熟知陈家内情的人说，那也很简单，兔死狐悲罢了。”
第二年春天，陈佐千又娶了第五位太太文竹，文竹到陈府时看到了颂莲在对着井中说话，问身边人，人家说她是原先的四太太，脑子有毛病，她说她不跳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