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

过年前两天，乐不思蜀的小慧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妈妈责备她：就要过年了，无论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总要回来团团圆圆地过个年，这么迟还不回来，是怎么回事呢？不知道妈妈在家里等着吗？不知道妈妈等得多么担心吗？

小慧鼻头酸酸的，强忍着就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妈，我回来，明天就回。”

晚饭时，她告诉张进一家人自己准备明天回老家过年的消息。

“过两天就过年了，你就要回去，显得我们多么不周到啊？小慧，就在我们家过年吧！你把这儿当成自己家，想怎样都可以，我们都欢迎。”张进妈妈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小慧饭碗上面，说。

“过年了，妈妈想我。我回去，免得妈妈挂念。”小慧眼圈泛红了，“我一年都没见到妈妈了。我也很想她。”

“我们小慧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张妈妈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小慧碗里，“也是，一年没见妈妈了，妈妈想你，你也想妈妈，我们都理解。既然这样，我们也不为难你了。你就回去过年吧。”

张进妈妈说完，一个劲地给小慧夹菜，巴不得把桌上好吃的都搬到小慧碗里：“你明天就要走了，多吃点儿。好歹到我们家做了一回客人，走出去面黄肌瘦的，还以为我们待你不好呢。”

“阿姨，怎么会呢？我这几天过的可是神仙都羡慕的好日子呢！你看看，我都肥了一大圈呢。”小慧捏了捏脸上的婴儿肥，把脸伸到了张妈妈面前，“你看看，你看看。我回到家，妈妈肯定以为我在外面不好好挣钱。”

“你这孩子。”张妈妈爱怜地拍了拍小慧的手臂。

“进儿，你陪小慧一起去。”张父忽然严肃地看着张进，“一路上，你要好好照顾小慧，安安全全地把她送回去。过完年，你们再一起回家来。”

“叔叔，不好吧！”小慧为难，“我忽然带一个男的回家，爸爸妈妈会吓一大跳的，邻居们也不知道会怎样看我呢！”

有爸爸妈妈支持，张进腰杆子挺得直了，他一把握住了小慧的左手：“你一个大姑娘，交个男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说，带了个男朋友回来嘛。就好像我，你看，现在，我们村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不，都知道，你是我老婆。哈哈——”

“你——”小慧羞红了脸，悄悄拧了张进胳膊一下。

张进龇牙咧嘴：“我错了，我错了！”

张父张母互相看了一眼，会心地笑了。

小慧察觉到异样，赶紧放了手，看着张父：“又回来？叔叔，这样不好吧。过完年，我们就直接回去上班了。”

“那怎么行？要不，这次，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到你们那地方看看，玩一玩？”

“过年，你不在家过？”张进吃惊地嘴巴都合不拢，眼睛瞪得很大很大，从有记忆开始，村里没有一个当家男人不在家过年的，不管外出多远，过年前，必然回家来，和家人欢聚一堂。

“呃，也对！过年，我总不好离开家的。这样把，过完年，初三，初三，我就去你家。”张父略微思考了一会，看了张母一眼，似乎在无声地商量，“最迟初五，就到你家。好吧？”

小慧低下了头，羞红了脸，他知道，张父要去她家，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