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09年3月3日,大学毕业这一年真的是很闲啊。
还是没搞清楚《岁月的童话》与宫崎骏是什么关系。不过喜欢就好。《岁月的童话》是淡淡的,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也没有特别震撼的地方,可就是对上了。日本人的生活与我们的生活应该说在某些方面是完全不一样的,日本孩子的童年与我们的童年也必定大不相同。可是,我还是在电影里找见了共鸣。我喜欢它。五年级的妙子让我觉得特别亲切,总觉得相似。就像分子除法一直都很困扰她,数学也一直困扰我。
在我越来越糊涂的时候我想记下某些东西以免将来完全不记得。
我是七岁上的幼儿园,六岁的时候幼儿园老师来家里叫,而我躲进房间,坚决不愿意去上学。六岁跟随父母去了百花山。百花山现在已经面目全非。我们住的房间里面还有一间废弃的房间,晚上一关灯睡觉就可以听见老鼠很猖狂的在里面跑来跑去。我每天的任务是去房子里捡铁钉然后交给爸爸。
上幼儿园的时候数学是最令人头疼的。如果用方言数数运气好了也许能数到一百,换成普通话完全塌陷,到现在也数不好,不是不会,是数不好。有一次考试,有个题目是8+7=?我做那道题的时候有个俞同学已经考完出去了,我可以看见她在窗户外面晃。而我被钉死在8+7出不来。以至于现在依然耿耿于怀。
小学的记忆通通与李灿有关。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三年级的日记平均三篇就有一篇讲去她家做作业,还有一篇讲跟她妹妹一起玩。完全没有新意。我们有很多游戏,但最骇人听闻的是:造厕所。我敢肯定除了我们没有人玩过。其实我们那个不应该叫厕所,用我们这边的土话应该叫茅坑,当然为了雅一点就叫茅厕好了。我们会找一个觉得合适的地方,然后找一些大石头然后不停摆放,垒石头,最后做成一个茅厕。厕所是为了方便用的,造好了就要试一下实用性如何。显然我跟李灿是都不肯去试的,于是她妹妹就成了牺牲品,具体那玩意儿如何我已经不记得了。
暑假的时候我们每天去小溪抓小鱼小虾。她家有床退休的蚊帐,我们拿蚊帐做了个兜,很简陋,就是把蚊帐绑在了羽毛球拍状的竹条上,但是很顶用,我们还剪了一长条的。一到小溪里,我跟李灿就一人拿一头把那长条状的蚊帐放水底,然后静等,会有很多小鱼虾游过来,这时候统一步调往上一提,蚊帐上就有很多鱼虾在不停的蹦嗒。那时候真的一抓一大把。
在学校的时候经常要演讲,这是件很烦人的事情,却不得不做。有一回要给班里一个贫困同学全校捐款,捐款前又要先学生代表讲话,老师演讲稿写好了要我去,我说感冒了喉咙难受不去,没商量。拿着演讲稿在台上照本宣科,念着念着因为感冒眼泪鼻涕就全出来了,很难受,声音变的哽咽,坚持念完下去了。结果事后就有同学跟我说:李群素你演讲的太好了!太有感情了!她以为我是因为感动所以声音哽咽所以眼泪鼻涕流一塌糊涂。我只能说:不是,我是因为感冒了。
夏天中午的时候要午睡,会轮到负责管理纪律,有个叫俞金楚的特别好玩。他午睡每天都会抽筋。而且每天都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段抽筋。人睡觉的时候是偶尔会抽一下,但是他每天抽而且在同一时间段抽这也太神奇了。后来一到差不多那时间我就去看他抽了没。
学校每年有个艺术周,那一周都只要游戏与比赛。老师把我分配去劳技比赛,事实上我手工根本不行。比赛也只是一项娱乐,没有很严格,我不知道是我当时太笨拙了连老师都看不下去了还是纯粹是为了给我帮忙,有个老师过来要帮我粘,但是他挤胶水的时候用力过猛把三分之二的胶水都挤了出来,全都挤到了那作品上,因为到处是胶水不仅没粘好而且完全没了形状。那老师一看这情况,溜了。
有一年暑假我突发奇想准备组织一次野炊。参加野炊的人没有几个,我,李灿,她妹妹,瑾,瑾妹还有瑾那边几个小孩。因为是我提出来,所以由我负责策划,部署。我记得当时策划的很详细,瑾负责带路,因为在她家附近。然后由谁带哪些工具都有很细致的划分。甚至连安全问题都有考虑,在上山过程中瑾走第一个,我和李灿垫后,其他年纪比我们小的走中间。我还特别询问过那几个小孩会不会听话。虽然不能说犹如是昨天发生的,但我真的记的很清楚。可惜的是父母是不会允许我们几个小孩出去野炊,计划胎死腹中。
在我们上小学三年级前俞源还有初中,我姐姐就在那里上初中。有一天大概是初中放电影,我跟一个叫晓燕的漂亮小女孩一起去初中看电影。我跟她是同学她姐姐与我姐姐也是同学。因为初中里大部分是俞源人所以很多人认识我们知道我们是谁的妹妹。貌似有个哥哥认出我们来于是给了我们一袋瓜子,在我们很高兴的上楼找姐姐们的时候不小心把瓜子弄洒了,全都掉在楼道里。我们不知道是不要了还是捡回来,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捡回来。于是我们就蹲那儿捡瓜子。楼道里人来人往。那天晚上回家后姐姐问我:你今天在楼道里捡瓜子吃啦?我一头雾水反应不回来,我说没有啊。缓过神来才明白问的什么事,赶紧委屈的解释:那本来就是我们的瓜子,别人给我们的,不是我们捡别人的。那种尴尬窘迫现在都有感觉。说起晓燕又想起一事。晓燕小时候很漂亮,两个大辫子,皮肤白白的,长的乖乖的。老师同学都喜欢。有一年有一节语文课讲吹泡泡,老师让我们带了肥皂水到学校,上课的时候要比赛吹泡泡。我跟晓燕一组,我们都很努力的吹呀吹,最后一起停下来。然后老师问谁的泡泡大一点,我觉得我吹的比晓燕大,但是老师最后的结果是晓燕的泡泡大。我一直都不服气,好像也有同学说我的泡泡比较大。于是我认为老师偏心,偏心的理由是晓燕比我漂亮,老师更喜欢她。这是一段伤心的往事,抱着这个想法很多年。也许当时的泡泡根本难分大小,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视觉差。很多事真的需要很多年才能够放开。
五年级的时候没有跟李灿同班,她家也搬到离的不那么近的地方。于是那一年没有形影不离。我跟瑾走在一起,她跟另一个同班女生一起。那是个有点泼辣的女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现在也依然是。而李灿是个文静并且乖乖的学生,她们走到一起是因为回家顺路。我不知道当时我的脑袋短路了还是进水了。我觉得那个女生会把李灿带坏,不对,不能这样说,应该是怕把李灿带的不乖。我觉得这是件严重的事情。在跟瑾商量过后,我毅然决然的去找李灿告诉她我的想法并希望她离那个女生远一点,以后我们一起回家。她的脑袋大概也锈掉了,竟然就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从此与我们同行。为了更好的“保护”李灿,我们甚至有时候会去观察她有没有与那个女学生离的很近。我不知道那时候我的脑袋是怎样思考的,也许是拿脚趾头思考的。这件事现在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啊。事情再后来的发展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小学毕业的时候我大概很留恋,不然我怎么会想组织一个告别会呢?外村的同学收拾好东西就都要走,本村的没有人要来。最后只剩瑾跟李灿一如既往支持我。用年轻人的话说是力挺我。当时还有个陶红夏和来凑人数的瑾的妹妹。也许还有别人,只是我忘记了。我们约定在我家后山上的亭子里开告别会。按我的设想告别会上应该有节目,有唱歌,有笑话。但是我们人太少,最后我们合唱了一首歌曲后各自回了家。我的小学就此结束。那首歌早已经被山风吹的无影无踪,连名字都不见了。不过我还记得出门的时候曾受到姐姐一番阻挠。
妙子去乡下的时候没有准备带上五年级的自己。我也没有准备把童年往事一一回忆起来。回忆是一条裹脚布,只是它不是老娘们的裹脚布,而是小姑娘第一次用的裹脚布,长的很,混乱的很,不知该从何下手。也轻易不愿触碰。矫情的说一句: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一晃近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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