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却难以照亮夜空,纤云萦绕着一弯浅浅的明月,让本就不太皎洁的月亮,更加朦胧。
康衢烟月,人间似乎比天间更为繁华,一排排的街灯使夜晚不再寂静。
在这巷子的尽头,便是醉香楼。
酒香不怕巷子深。
它从未因为地处偏僻而鲜为人知,反倒成了京城最为繁华的一带。
我带戴上面纱,溜了进去。
里面灯红柳绿,让我感到眩晕,应接不暇。
我跌跌撞撞地在喧闹声中不知所措地走着。
"二个三"
"信"
"三个六"
"不信"
"三个六"
"赢"
一群人围在桌前吆喝着,直觉告诉我,这里是赌场。
"到底什么时候还债?"黄衣男子将匕首抵在一名白衣男子的喉口。
白衣男子后退几步,跪倒在地。
“唐少爷,小人实在拿不出这钱。”
黄衣男子站起身,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提起酒壶娴熟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他冷哼一声:"当初是你自己要赌的,那就割下你的舌头来抵债,如何?"
“不,不!唐少爷!”白衣男子哀求着,惊恐地摇头。
"等一下。"若不是我听出这是我的声音,我真不敢相信这话会是我说的。
"呵。"黄衣男子冷笑一声,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了过去。面纱脱落。"哟,还是个美人胚子呢。"
"放开我。"我拼命挣扎。
他松了手,我猛地向后倒去,他又拉住了我:"小姐莫怪,是你自己要我松手的。"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唐少爷,这位是?"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一个想多管闲事的,秦公子。"
是他,秦淮书!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醉香楼,他怎么不会在这里?
他扫视了一眼我和跪在地上的白衣男子,仿佛明白了一切。
"把她交给我来处置吧,唐少爷。"
我在心里乞求那个唐少爷不要答应。不过,他的语气似乎更像是命令。
"当然,秦公子。"
"跟我来。"他谈淡地说。
他把我带进了一间清静的房舍,关上了门。
"你是救不了他的。"他轻蔑地说。
看来他并不想与我相认,我暗自窃喜。
"不过,我们可以赌一局。如果你了,我可以帮你去救他。若是你输了,你就割下一根手指谢罪,敢吗?"
是挑衅吗,有什么不敢?他的话激起了我的好胜心,我一口答应下来。
他打开桌上的骰子:"猜大小、摇骰……古惑骰,还是三宫?"
"猜什么骰,还有哪个什么宫?"他说的一连串名字,我一个也没听明白。
他白了我一眼:"玩猜大小吧,其他的规则都要跟你讲半天。——三局两胜,开始吧。"
他将6粒骰子放到骰盒中,开始摇骰。
"大还是小?15点为半数,过半则大,未过半则小。"
"大。"我犹豫许久。
他打开骰盒,13点,是小,我输了。
我开始摇骰。
"大。"他漫不经心地说。
我打开骰盒,36点,他赢了。
怎么回事?一定有猫腻。可这也不怪,我是第一次玩,而他,估计已经玩过成百上千遍了。
"还要玩吗?"他问。
我想没有那个必要了,他已经赢了两回了。
"不用。"
他看着我,嘴角牵起一抹轻笑,似乎想看我到底有没有拿刀的勇气。
我不说话,抓起桌上的一把小刀。
他十指指尖交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见我把话聊死了,他又问我:"你真敢割?"
"愿……赌服输。"我极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但似乎没有达到那种效果,碰碰乱撞的心跳出卖了我。
"逗你玩的。"似乎是被我口是心非的模样逗笑了,他悠悠地绕到我身后,握住我的手,替我放下了刀。
"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是再被坏人抓走了,我可懒得救你。"
切,谁要你救啦,你就是天底下最坏的大坏蛋!
我不服气地嘟起红唇,惹人怜爱。真奇怪,他说这话时竟然毫不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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