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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能说的秘密

第2章 不能说的秘密

作者: 秭归秀才9条命儿 | 来源:发表于2018-06-12 20:31 被阅读10次

    第2章 不能说的秘密

    当下,我又问郑爱,我说那个碗儿姑娘何方人士,他眯着眼看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宇宙地球亚洲中国湖北宜昌,我斜他一眼,切,咱俩谁跟谁,还在我面前卖弄,然后我又问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点在哪里,他摇头晃脑地说宇宙地球亚洲中国湖北宜昌夷陵广场,脸上掩饰不住得意的表情,切,德性,后来我又问他那个碗儿姑娘是做什么的,他想也没想就说卖花儿,卖花儿?我一愣,一惊,卖什么花儿?他说卖玫瑰花儿,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这家伙,该不会又跟我吹牛吧。

    不行,我得继续追问,直到他露馅儿为止,这家伙,成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吹牛。

    那你们第二次约会在什么地方?我问他,郑爱说不知道,我又问他碗儿姑娘如今在哪儿,他还说不知道,我一下子急了,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看我那么激动,满腹狐疑,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说完以后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毛,冷不丁地问我想干什么,我说不干什么,他又问我问那么多干什么,我说问问而已,又不会掉块肉下来,他说叫我最好不要干什么,要不然,那就不是掉块肉那么简单了,我懒得搭理他,重色轻友的家伙,转身我又说我想干什么,他也不知道,他说我是猪脑壳煮熟了,牙巴骨还是硬的,他说他知道,我也不与他过多争论,笑着说他想女朋友想疯了,他说是要疯了,疯了以后还想自杀,我当时以为他开玩笑,没有太过在意,玩笑话,说说而已,哪里会当真,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沉默片刻。

    郑爱问我想不想,我明知故问想什么,他说女朋友,我?我一个人早习惯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摇摇头,摆摆手说不是那样的,是男人都会想女人的,还说我的眼睛骗不了他,我听了苦笑,心里空落落,他也苦笑,当胸打了我一拳,还说是我不想女人应受的惩罚,我也当胸还了他一拳,说是他老想女人应受的惩罚,然后,我们两个人相互击掌,对着天空放声大笑。

    笑过了,笑完了,天也就黑了。

    我俩的心明镜似的,我知道他心里有一个女人,他也知道我心里也有一个女人,问题是——

    那两个女人是同一个人。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春夏秋冬,风霜雨雪,早就不是个事儿了。

    我从回忆中醒来,郑爱蹲在地上玩儿石头,他那一头鸟窝一样的头发比我的心还要乱。

    郑爱说他还有个兄弟漂在深圳,我说深圳是个好地方,灯也红,酒也绿,人也多,车也多,梦也多,他说哪儿都一样,说兄弟在一个玩具厂上班,每个月工资千儿八百,压根儿不够花,他说自己作为大哥,不称职,无能为力,自己都这个鸟样,压根儿谈不上照顾不照顾兄弟,我说话不能这么说,大家都不容易,只要大哥把兄弟放在心里就好了,有事儿没事儿打个电话就行,郑爱无语。

    此时此刻,郑爱在想什么呢?

    要说郑爱这个人,我郑乾坤自以为很了解他,可以说两个人的脑袋可以相互交换,但时间一长,我又摸不着头脑了,人家都说鹰钩鼻子鹰钩眼,此人肯定无深浅,可他高高的鼻子小小的眼,怎么也叫人摸不着深浅呢?

    青春年少,风华正茂,要人有人,要才有才,何以会产生自我了断的念头呢,何以会有那么严重的自杀倾向呢?有什么坎儿过不去了,还是真就活不下去了呢?好死不如赖活,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必,还是那碗儿姑娘惹的祸。

    看来他郑爱,那也是深藏不露啊。

    一时之间,郑爱的故事引起了我足够的兴趣,给我平淡乏味的打工生活注入了新鲜的氧气,也罢,他不是真人不露相吗,那我就给他来个露相不真人,多年之前我们已经交过手,就不怕再来个风吹雨打电闪雷鸣。

    这么着,我心里萌芽了一个念头,而催化这个念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郑爱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碗儿姑娘。

    莫非我郑乾坤真的也对碗儿有意思?

    这是我不能说的秘密,打死我也要守口如瓶。

    还是继续话说郑爱吧。

    郑爱这小子没别的本事,吹牛那是个顶个,没的说,死的能吹成活的,每次得意忘形了,他就在我面前吹开了,说自己有多少多少女朋友,说自己阅女无数,说初恋情人是谁谁谁,那个我知道,说再恋情人是谁谁谁,那位我也知道,说第三任是谁谁,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说第N任是谁谁谁,好一个花心大萝贝,我都懒得搭理他,他又说自己换女朋友简直比某些人换衣服还勤快,一边说一边瞅着我,瞅得我浑身长毛,后来他又说混账话了,一个女朋友洗衣服,一个女朋友做饭,一个情人按摩,一个情人洗头洗脚,还有一个陪着睡觉……得了吧,你!女朋友多,冰糖葫芦一串串,可没有一个过年的,我的抢白搞得他脸红脖子粗,半天没吭声。

    事实怎么样呢?果真如此吗?

    当然不是。

    地球人谁不知道他郑爱,上辈子是老和尚托生,没有见过女人,二十多年了,也就一个女朋友,谁?还有谁?当然是大名鼎鼎的碗儿姑娘啦,他的最疼最爱啦,要不然,人家走了以后,他会喝成那样,醉成那样,而且寻死觅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普天之下的男人都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的点点滴滴刻骨铭心,念念不忘。

    郑爱能吹,特能吹,那是不假,吹牛归吹牛,图个嘴皮子快活,事实上,他这人对感情特认真,认真得都有点儿过了。

    之前,他不是有个朋友叫马大哈嘛,马大哈说过了,这年头,好男人不多了,好女人也不多了,好多男人都把女朋友不当个事儿,好多女人也都把男朋友不当个鸟儿,他这话郑爱可不大爱听,看见朋友脸色不对劲,马大哈话锋一转,说他郑爱算是百里挑一万里挑一,就他把个女朋友当心当宝儿,对人家真心真意,一心一意,然后,马大哈又劝他凡事不要太认真,说每个人的爱情都是沼泽地,都潜伏着危险,到处都是诱惑,让他千万小心,他当时不以为然,哪里想到三天以后,马大哈就卷铺盖走人了,据说被马子一脚蹬儿飞了,仔细想来,他的话还是不无道理的,等到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可真是……追悔莫及,哭也没地。

    果然出事了。

    大约半个月前,郑爱回家探亲,把女朋友碗儿姑娘从湖北老家带出来了,想着两个人一起上班,出双入对,多好啊,很快,他就为她办好了入厂手续,碗儿很顺利地进入了佳佳乐公司,哪里想到,半个月以后,湖北那边打来了一个电话,事情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后来,那个碗儿就跟随那边过来的一个男子回湖北宜昌了,她说自己水土不服,她说他只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她说……别说了,还说什么呢?事情明摆着,还用得着多费口舌吗?这还没什么,最叫郑爱千般纠结万般不解的是——那男子还是一个残疾人,右手断了,到底怎么回事儿,谁也不知道,郑爱单单知道,从此以后,他有了一个情敌,从那以后,他要对付一个断手情敌。

    就算他是她的普通朋友,何以一个电话,第二天,他就坐宜昌到广州的火车千里迢迢赶过来?何以一顿饭的功夫,她就答应跟他回宜昌?

    情敌,不是情敌是什么?

    断手,断手情敌也是情敌,难道不是吗?

    从那以后,碗儿在宜昌,郑爱在东莞,春夏秋冬,除了通过电话诉说千里相思苦,见个面都难上难,那就更别说亲热了,还真怕有那么一天,她的电话也打不通了,他郑爱那可怎么活。

    滚滚红尘,诱惑重重,真不知道他郑爱和她碗儿的异地之恋是否经受得住时间的残酷考验。

    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变化总是不以计划的意志为转移,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的脚步,这话又是谁说的呢?

    除了碗儿姑娘,还是碗儿姑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郑爱弄回宿舍,洗洗涮涮,忐忑不安。

    一夜无眠。

    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

    “如果想要我的心,你尽管拿去就是了,只不过你先得给我一瓶麻药一个注射器,以及一把消过毒的手术刀,外加一块黑布,倒也不是我怕疼,我是怕你流泪,我希望这个‘爱情手术’悄无声息地进行,等你梦醒,一切都结束了。

    “我知道你胆儿挺小的,看见血或者血一样的东西就浑身发抖,一个劲儿往我怀里钻,所以,所以我要用黑布蒙上你的眼睛,任凭手术刀划破我的肚皮,从五脏六腑里取出那颗怦然跳动的心,交到你的手里,我不可以发出任何声音,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那么****就派上大用场了。

    “我想,我的心一定是鲜红鲜红的,像那山坡上熊熊燃烧的杜鹃花一样,又分明是一只刚刚在血水里泡澡的小兔子,花儿开在你的梦里,小兔子蹲在你的手心,现在,你可以慢慢地睁开眼睛,用心地看着你手掌心我的心,它是那么红,那么的小巧玲珑,乖乖的,不哭也不闹。

    “你猜它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用美丽的谎言编织故事呢?然后,再然后,你把它放进冰柜冷冻起来,你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心,轻手轻脚走过去,打开冰柜门,关上冰柜门,闭了眼睛,一百年以后……一百年以后,让它重见阳光,它,我的心还在跳动……”

    摘自《那条没有发出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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