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宝贝,我这里下雨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雨打在帐篷上的声音,突然很想你。"我看到南风发的消息之后,心里暖暖的,同时也很心酸。
我觉得很抱歉,不能立刻到他身边抱着他,陪着他。
"抱抱你。"我发了一个表情,"再等一等,等我放假了,我就去找你。"
"等我退伍了我就娶你。"
我被这句话逗乐了,点开了视频,笑着对他说:"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南风清了清嗓子:"我说,等我回去咱俩就结婚。"
"傻孩纸,我还在上学呢,更何况不够年龄咋结婚,你着啥急,哈哈哈哈,我要乐死了,你怎么这么可爱。"
看着视频里笑着辩解的大男孩,莫名的心安。
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七年了,在一起的一百五十四天。
"南风,你初中的时候为啥喜欢我呀。"
初二下学期的一天,不知道喜欢为何物的我突然收到一封表白信,打开信封之后脸发烧了好久。
"喜欢哪有为什么。"南风宠溺的看着我,那眼神像要把屏幕融化。
2
我还记得他最后一次告白时候的场景。
"一会儿放学能留一下吗,我想问你题。"当时我在写作业,突然飞来一个纸条。我犹豫了一下,回复说:"好。"
自从回了纸条之后我就一直在走神:他要问啥题,为啥问我,不会觉得尴尬吗……各种问题在脑子里飞来飞去。我频繁的看表。像有东西刻意拉长时间,让每分每秒都那么煎熬。
嗯,深呼吸,深呼吸……
终于放学了,我在位置上等了一会儿,用余光不断瞥他,心想:怎么还不过来,不是要问题吗,再不来我可就走了。
刚一抬头,就看见他拿着卷子走过来。我的心怦怦跳个不停,艰难的呼吸着,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想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
"小冉,你先看着我。"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他拿卷子的手在颤抖。
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刚抬头就看见他放大的脸。
我叫了一声,赶紧钻到桌子底下,捂着脸跑了。
刚跑出教室,我看见窗户那边站了一排人。等他们笑出声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我扭头就跑,跑到宿舍还觉得脸特别烫。
"还说呢,要不是我怕吓到你,动作慢了一拍,你初吻早没了。"南风说的一本正经,隔着屏幕送来一个吻。
"丢死人了。"我笑着看着南风,却在想当时更成熟更自律一点的话,是不是就能跟他一路走来。
中考前的两个月,我和南风做同桌。女孩上课老是走神,盯着旁边的少年看,心总是扑腾扑腾乱跳。
越靠近越焦虑。
记得那天雨下的很大,我和他在雨里淋了很久。
"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他双眼通红,像只受伤的小兽。
我一句话都不说,握紧拳头淋在雨里,死死的盯着那个男孩:怨我也好恨我也罢,爱恨情仇都留以后再说。
3
转眼三年,我在没有他的匆忙的日子里过得很好。只是偶尔想念,那个男孩,过得怎么样。
高考之后的暑假我们一行人去旅游,我知道南风也在,但是一直没鼓起勇气和他说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回家的时候我俩一趟车。
地铁站人超级多,人和人推起来的肉墙特别强大,根本不用担心会摔倒。
南风两只胳膊圈出一个圈,对我说:"快进来。"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赶紧从一个猥琐大叔身前逃离。
南风身上有种特别的香气,让人心安。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感觉一直没有变。不管分开多久,不管之前有过什么不愉快,他一直在。
下了地铁,我抓着他的衣角,但还是被过往人潮冲在后面。南风折回来拉着我的手腕,穿梭在人海中。
进站安放好行李之后我去给他买水。
姜黄色的日光打进来,把影子拉的长长的。南风在地上坐着,拨弄着因汗水而潮湿的头发。我看了好久,搜寻着记忆中他的模样。
心中有种东西在涌动,暖暖的。
我在南风身边盘腿坐下,把水递给他。
"小傻子,你怎么在这里买水。"南风揉了揉我的头发,嫌弃的看着我。
"我这不是,想让你喝水吗?"我气鼓鼓的推了他一下。旁边的大叔微笑的看着我们,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微笑回敬。
时间过了很久,从晨光熹微到夕阳西下,我们并肩坐着,谁也不说话。
"南风,"我似乎想通了什么,转头叫南风。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想吻你。"南风的声音很轻,飘落在我心间,痒痒的。
他的眼里装着星星,棕色的瞳孔格外好看。
"我……"我刚要说话,南风俯过身来,挡住了我眼前的阳光。
很奇妙的感觉。软软的,心里像有微弱的电流划过。
"闭眼傻瓜,"南风戏谑的声音淌出,我恼羞成怒的往他腰上拧了一把。
南风扣住我的后脑勺,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撬开了我的牙关。嘴里的空气一点一点被索取,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推他,却使不上劲,只能任由自己瘫软在他怀中。
这么多年,我遇见很多人,但牵挂的,只有他。像是见过了熹微的日光,便沉沦。以后再多风景,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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