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拥挤的街市，紧靠的心声

55、拥挤的街市，紧靠的心声

“怎么样？还好吧？”

刘羽凡率先打破了安静，他明白陈柯儿与自己一样，两个大孩子强装着镇定，只是为了让家人明白两个人的决心，他们已经在撑起即将开始的二人世界，他们坚信可以独当一面，两人相信齐心协力可以破除万难。

“没事啊，嗯，，是有点小紧张。”

陈柯儿轻抿着唇角，刘羽凡满眼柔情地注视着轻声地说:“都在经历这些个过程，我也和你一样的感受，在蜕变着，心志越来越持坚与强大，都要慢慢撑起要开始的新家。”

刘羽凡看着侧座的陈柯儿眉角忧思的愁容展开了些，她用左手扶了扶鬓角下垂的几缕长发，食指顺着耳廓拂过脸颊，发丝们听话般弯弯的垂落于细腻的耳骨上，那一刻面若桃花的姑娘，如沐春风的少年，他们拉着手朝着开始的方向前行，皆因紧握手心的温度。

“嗯嗯，咱们的言行举止，如出一辙，仿若一人，我相信我们可以默契地迎接崭新的属于我们共同的一切。”陈柯儿的语气变得充满了勇气，他看着前路蓄势待发充满动力。

刘羽凡心中逐渐深化着一种信念，此刻的他要全心全意去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对啦，确定要去昨天商量到的那个，马头集市吗？”刘羽凡语气轻快地询问道，陈柯儿挠了挠头，脑海飞速的思索了一圈，向他确认道:“除了那个地方人多热闹，稍微好玩些，也没其他集市了吧，比较近的中锋集市，上次已经去过啦，现在也只有这个好些。”“嗯，，也是，其他接近的，也就那里了，新集那里有点偏远哈。”

陈柯儿点头苦笑着说:“有点远的，那个。”

“好，那就去马头，那个地方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最常逛的地方之一。”

两人一拍即合，陈柯儿眼神忽而瞟向窗外，她不禁想起了孩童岁月，那些无忧无虑三两玩伴闹市的小时光。现在他和心上人的她第一次一起去揭开厚厚的尘忆，寻觅失落的童趣，也许长大就是一次次迷失与一次次寻回的过程，她与他被命运放置在了人生的一条线上，彼此纠缠互联共同进退，彼此簇拥于闹腾腾的人世间。陈柯儿蓦地开心地笑了起来，手伸向前方，呢喃着口气说:

“我也是啊，以前可喜欢去那里跟着大人们赶大集，很有趣的布满人间烟火气的地方呦～满满滴回忆～走吧，向着童年的近在咫尺的远方去寻觅、去感慨，去那从小偏爱的让人身心愉快的地方，走走停停，趁着今天和风丽日，哪怕流年似水，今昔皆在丰满着时光的长线。”“好，让我们快马加鞭，去寻找失落了太久的童年城堡吧，哈哈～”

“好～”

藏满回忆的老地方，凡琐之章造就的往常，小羽凡经常会跟在家人后面走街串巷，童年总有那么多童真值得追忆，而转眼间他们都已经长成大人，往昔大多是让人依依不舍的无忧时光，他们说着话也是快到了，几里地，开轿车也就几个油门的事情而已。

车子依旧停在了常停的中间巷子口的空闲地带，两个人在各自一侧下了车，关好车门，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并排的步履往集市人流如注的地带走去。

两个人初始保持距离的各自行走着路线，路上一段土路让他们的步伐磕磕绊绊的坑洼不平，在一处稍大的坑洼前，刘羽凡的左手顺势抓住了陈柯儿的右手，走在了前面，他们相扶着一起漫过，她低着头默然不语，头发遮住了神情。刘羽凡也看不清陈柯儿什么表情，在他的眼底就算是默认了。

前路曲曲折折环环绕绕，坑洼内还有雪天残留的泥水，泥泞狭窄的胡同小路，集市边的外环待扒的平房鳞次栉比，往里延伸点缀在一处处角落的新盖的独立楼房，有的还住着人，有的是干点小生意，稀疏林立的几家小饭馆，胡同口几棵枯树们相依为伴在犄角旮旯苟延残喘，像是老态龙钟的老人们。

两人走了出去，到了人多的地段，他们感到像从古代来到了现代，满满的视觉冲击，走在繁密人烟之间，刘羽凡握紧着牵着的小手，在人群中往小饰品方向的摊位和店铺走去，陈柯儿目光平静地张望着，脸上不免惊喜于这狭小一方人声鼎沸的情景。

“走，咱们往那边去看看，看起来最热闹，抓紧哦，别被挤丢了。”

刘羽凡的手更加紧握了几分，因为顽皮的他小时候曾走丢过一回，让他害怕极了，幸好遇到了好心的一对夫妻，帮他找到了家。

“好呀，走，你带路。”

略显昏暗的阳光斜照着她一侧脸颊，暗红明媚的晕彩油然而生，又加上那散乱开的长发，刘羽凡的目光略微停滞了一会，眼神恍惚了一下，让人惊艳之感，跃然他的心间，他感到恍若隔世，来到了古代一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秀丽端庄的气质。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自然的走在了路上。

人群挤挤的一路上两人一同进退走走看看停停的，一丝情愫扎根于他们不曾留意的心田，他们浏览着叫卖的饰品地摊、水果蔬菜摊和小吃摊，他们对店铺琳琅满目的物品的特色，侃侃而谈，不过都抵不过他眼前的她带给的一份坦然的安心目光。

走出人流拥挤路段，两人步入了人流稀疏的边缘，他们穿行在新与旧的平房之间，从旧一步步走向着一座座新，从一点点砖墙的缝隙线走向着一面面空空的小巷。

“你觉的倔强和率真互相交融的性格的女孩会是怎么样子的呢？”刘羽凡看着陈柯儿好奇地问道，陈柯儿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太阳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认真地回答:

“你得看在哪一方面啊，我觉得这样恰到好处，自己应该就是这样的女孩子之一吧。直率里的倔强面，很多女孩都有，有时候是生活所迫，每个人自身都会产生一些执念，再直率浅显的人也会突然变的执着，也可以称作现有生活形式的保护机制吧，”

陈柯儿苦笑着点了点头，她没想到自己可以阐述的这么细致全面。这些是她以往从没向内求思的想法。沉思了一会后，她接着说说：“生活本身瞬息万变，风儿可以吹醒花蕾，绽放花香，也可以吹枯花瓣，满地凌乱。只要遇到对的人，没什么不能改变。”

“是的，我们都在找对的人，心灵相对，彼倡此和，过的自然舒心，懂得为了对方一点点磨掉各自尖锐的棱角，避免伤害到对方。这一切通过相处都能感觉出来。说实话，自己在爱情上常常茫然自失，什么才算爱呢？是结了婚的那种凑合过日子的爱，还是罗曼蒂克式的那种心灵式长久谈下来的爱，也许只能说相亲在找合眼缘的人，然后相爱，互相先有好感，而后喜欢起来，萌生心底里的爱意，我们应该就是这样吧。”

刘羽凡说完后心底敞亮了很多，他想把自身矛盾中的想法传达出来，他迫不及待想听听女孩的想法，陈柯儿低头想了想，笑着说：

“关于这，我一个简单如白纸的女孩子还很难去索求和具体定义，感觉爱应该是有个过程，就像加温食物，火候不到，食材就还是生生的。我们现在这样，在建立着心灵共通的衔接。哈哈，感觉错综复杂的，应该都是先建立在相互欣赏的感觉基础上，然后再谈爱和结婚呀，应该是这样的！一个食物，味对了口，就想多吃，百吃不腻。”

说着，陈柯儿盯着刘羽凡的眼睛注视了好一会，那一刻他才突然发现，她也不简单，在快速生成自身的思想观念。

陈柯儿接着说:“不过感觉呢，你这样活着好累呀，啥都想得云迷雾绕，人也会越来越沉郁的，自己与自己，在生活里也会越来越陌生，最后可能身心都会迷失了你啊～以上说的，只是个人内心一种看法，也是不太懂的，一种模糊印象，放开想不通的，生命也会轻盈。”陈柯儿试图开解着他，大学生活熏陶儒雅了她的心灵，说的话旁敲侧击有了很多的思绪之线可循可探。

“感觉，小羽应该很喜欢网络的虚拟世界吧。”刘羽凡讶异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是的，以前有些沉迷在上面，放飞思想，活得自在，心灵世界感觉很充盈，气充志定。你呢，小可，怎么想到这个呢？”

“嘿嘿！猜的，女人的直觉很准滴。我呀，还行吧，少女时代倒是活泼开朗，大大咧咧，不像现在，为了迎合家人身边朋友变成乖乖女模样，唉，太多无奈呦～有点累，都是伪装者吧，人有时挺难做自我的。”

“嗯嗯，做好己身，喜欢适应一重重自我面，愉快而又充实人生，一切生活也才慢慢展开与开始。坐着乖的一面也不耽误坦露活泼的一面，因人因时而异即可。”

两人相视苦涩一笑又互相点点头，“对的，永远坚信温暖！”说着，陈柯儿拍了拍刘羽凡的臂膀，有些她本身隐藏了太久的东西在不断被找回来，在回归着。就像向日葵找到了阳光的踪迹，就不想再丢失它的方向。

他们走到了另一边的胡同口，平房和楼群混合区域，刘羽凡深感于家乡巨大的变化，路平坦和宽敞了，水泥铺平的面，笔直的延伸到前房很远的地方，浅灰的颜色。他们走着新路寻不到的老路，一点一滴在颓败的熟悉的破旧平房，过往着稀疏的行人。

或住房或店铺，两人踏着新找着旧，又在旧里抚摸着新，生活就是无尽矛盾中循环往复，从而得到真我。新塑料瓶被使用过了，回收了，打碎后，经过一系列工序，又变成了新的塑料瓶，本体的价值如此循环往复中，被最大化的放大着。

林立道路两旁的小树苗，细枝萌动，有新生绿动的气息，一场生机再新的开始，两人一左一右，牵着手来到十字路口的拐角处，右边是一马平川的柏油路段，边上麦浪蛰伏，出了集市就是大路上的还没翻新的柏油路，远方的路途看上去崎岖不平，路面上的孔洞内覆盖着沙粒石子和泥水，混乱的搅合在一起，浑浊不清，灰黑白，麻缠的布条子似的。杂七杂八纵横交错，车辆行人步履蹒跚似的颠簸着，起起伏伏的路途泥泞丛生。

两人止步于近前，选择在集市外围村庄地带走走，寻寻新与旧的交替那些隐含在光阴中的故事，心的记忆空间的画面，他们看着回忆着曾经的事与物。物是物非事事休，多少的热烈和喧闹覆灭在了岁月的尘埃之下。

“也许太多现实里的爱情，最怕的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一场空。”刘羽凡睹物思情，感慨道，陈柯儿玩味似的表情，打趣说:“这个是有一定局限性哦。那，你觉得我们这是一场凑合着过活的游戏嘛？”陈柯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刘羽凡尴尬地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肯定不是啊，我一没学历，二没长相，现实情况下谁愿意跟我玩一场人生游戏啊，人生的本质已经那么真实与露骨。”

刘羽凡脸上浮现了一丝自我嘲弄式的苦笑，陈柯儿看着，捂着嘴偷笑着说:“哎呦，挺有觉悟嘛，也就本姑娘欣赏你的才华了”

“呃，你这最真实，嗯，，很赞同你的眼光哦。。”说着，这个不大却老成持重的他被洒脱性格的她这一番言辞逗笑了。

“对啦，你平常都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呢？”陈柯儿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我呀，随机的，不喜欢看勾心斗角的情节，然后剧情流畅完整就行，你呢？”

“我看得青春类多一些，可以汲取写诗歌的灵感，而且一般很感人的那种。”

“哦，那以后约会有机会可以去电影院看电影，那里最热闹。”陈柯儿兴奋的比了个耶的手势，刘羽凡摸摸她的头，语气轻快地说:“好，我记住了，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