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记

六月，一年的中心阶段。

六月，一会儿艳阳一会儿烟雨。

有美好，也有糟心，这大抵才是生活罢。

月初发烧好了之后，喉咙开始疼，喉咙才好转，牙龈继续捣蛋，接着牙龈痛菌独领风骚了半个月，直到等到看牙科的那天，我一直以为牙坏了，拔掉就好了，哪知拔掉之后，痛苦才刚刚开始。

一大早想着看牙嘛，怕有口气，早上便没吃早餐。疫情期间，到了医院门口，扫码，填单，体温正常，工作人员便在衣服袖子上贴个“已核验”标签，才能进到医院。

取号时，因社保卡问题，耽误了20分钟，看着已到预约时间，赶紧跑向另一栋楼的牙科，医院向来不缺乏“客户”，且“客户群体”上至老，下至婴，尽管不是周末，医院依然各种川流不息。

预约到的医生是一位还算温柔的中年妇女，讲话轻声细语，看了下我的牙齿，说你这个牙必须得拔了，只是你的牙龈还在发炎出血，我说能拔就拔吧，然后她跟我说了拔牙后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脸会肿，有可能引起发烧等等，并还给出了另一个方案：也可以等你的牙发炎好了再拔，那样肿痛的概率会少一些…吧啦吧啦，大意就是作为医生需要提前告知患者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与冲突，脸肿这个事情，在人人都那么在意形象的时代，我想我是非常能理解医生比较详细的提前告知，哪怕不是为了患者形象，岗位职责，也应如此交代好让患者有个心理准备。

像我这急性子的人，只想快刀斩乱麻，而且只有一天假，也懒得来回跑医院，我说能今天拔就今天拔，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了，助理护士便给我拍了片子，问我是否吃过早餐，我说没有，然后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医生，医生说，那你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说我不饿呀，她坚决地说，那不行，必须要吃点的，我只好跑出医院门口，随意吃了几个蒸饺，然后又很快的跑回医院，那会儿我还不知道，这随意的蒸饺，将是我拔牙后最怀念的美食。

因为，毫无意外地，拔完牙第二天，脸开始肿，嘴巴张开受限，勉强张开一根筷子的大小，只能靠喝流食来续命，因为流食很容易肚子饿，于是一天下来，各种饿，饿到难受，饿到怀疑人生，连平常最不喜欢的菜的味道，都觉得好香啊，好想吃啊…好感谢医生在拔牙前催促我去吃了早餐啊…

躺在牙科椅子上，开始莫名地紧张，曾看到一个关于拔牙的形容，“牙医像一只怪物一样扒开嘴巴像找吃的”，我深切体会到了那个画面，特别是医生拿小锤子敲着牙齿的时候，那种“叮叮叮”的声音，活像“怪物”在拿钢钎敲着一个装了美食的牢固的铁箱…

下了躺椅，心里想着打死我都不会再拔第二次牙了。

对于我的牙齿，拔的速度还算快，不到两分钟就搞定了，导致我一直怀疑看牙的医生姐说我的牙齿属于最难拔的那种是为了多收我一些费用，因为一颗牙齿总共花费了差不多两千块钱，简直太昂贵！

第五天之后，脸肿稍微退了些，嘴巴也稍微张大了些，但仍然不能正常吃饭菜，还是喝流食。

心里只期待日子过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