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树宾
“从容一杯酒,平淡一杯茶。”
话是如此,可去年暮秋一上坡峰岭(阅读原文)搭错了车,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迟迟等不来32路车不说,打车上去吧,还被堵在了半道,结果溜溜绕了一大圈,只见远山近在咫尺,却怎么也上不了眼前这个坡,更别说那一座座挺拔的峰与绵延的岭了!
所幸的是,今年二上坡峰岭,吸取了去年的经验——
提前了十来天,还早起了俩小时,终于完美错过了采石场到拴马村那段出了名的“嗓子眼”,再也不用绕道娄子水,听司机师傅尬聊道士与胡嘎巴儿的传奇了。
严重怀疑她是带着报复心理前往的,要不怎么一下车就开了挂,两眼冒光,见啥拍啥?
什么山货大集上琳琅满目的特产野果、层层叠叠的的梯田野花,什么大门口四棵状成拱形的假高粱、一穗硕大无比的假玉米棒子,什么窗棂上的一串红辣椒、滚了一地的大窝瓜,甚至连歇脚的背篓粪筐、懒驴拉磨,也啪啪个没完没了……
以至于还没看到“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一个手机电量就开始告急,结果刚在红背篓餐厅点了个蘸豆腐,付账时就出了糗,“有电的手机没钱,有钱的手机没了电”!
正所谓“山高人为峰,海阔心是界”。吃罢卤水点豆腐,兴冲冲地爬坡登峰越岭,沿着山路拾级而上,一口气从云上石屋到了层林观景台。回首四望时,不由得连呼壮观——左首五彩林海一大片,右首巍峨鹰嘴岩。
顺脚下1800米红色指示标再向东行,站在正在修葺的“观景台”上,手搭凉棚,豁然开朗:正东方那条进山路在秋阳映照之下,像条银蛇逶迤盘旋,又似白龙舞爪吞山河。
南方远山险峻、莽莽如黛,山涧之中更是别有洞天似仙境,红、黄、绿、粉、黑,或浓或淡,犹如条条彩练当空飞舞,成为流动的色彩海洋,说是天宫中被打翻的染缸,一点儿也不夸张!
再经密密匝匝的古葛藤,曲径通幽攀上好汉石、跃入仙人洞、端坐鹰嘴岩、踏上点将台,更是一步一景,令人艳羡。
尤其是战战兢兢地背靠磐石、屏住呼吸,盘腿端坐于鹰嘴岩上那一瞬间,身心乃至大脑似乎被硬格了一下——生活中的络绎繁缛、世故里的勾心斗角、红尘中的争风吃醋,俱随意念中的一股清流消失殆尽。
远眺“彩练当空舞,红叶绿中游”,闭目“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这才是“风光无限属绝顶,鸿蒙初开在险峰”呐。
说实话,若不是从一出京,就惦念那口久违的牛肉罩饼,真舍不得错过宝金山玉虚宫的古泉塔院,更想折一支山间芦苇,倚坐清风亭前,着鹰虎石弹一弹琵琶石,祭拜那棵久负盛名的百年黄栌。
怎奈眼看日落西山关隘,不由得脚下发力,抄近路下山,草草离开坡峰岭,匆匆赶赴周口店村西。
谁知,刚过六点半,远还不到关门时间呢,念念不忘的牛肉罩饼却正在收摊,老板一脸无奈,“……今天的最后一份,刚卖出去了……”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现实往往如此,多多少少总得给你留个小遗憾。
也罢,那就期待“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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