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衣服

      看完电影《你好，李焕英》印象最深的莫过这一句……打我有记忆记起，我妈就是中年妇女的样子……这句话说到我的心里去了，与主人公同感，我真的也是不记得母亲年轻时候是什么样子。想破脑袋，我才搜刮出一点点母亲在我幼年里的残存的可怜的记忆……母亲长啥样，我还是想不起来，只是隐约记得她经常把两个大辫子拢到脑袋后面再一扎，背上永远都有个三角形。要去干活了，她会包一块天蓝色的头巾，时间长了，那块头巾中间的颜色明显看起来淡了。至于她的上衣好像一直都是在灰或蓝色附近徘徊，只是深和浅的变化而已，裤子永远都是黑的，袖口、肘部、领口一直都钉有颜色相近的补丁，屁股上、膝盖上覆盖着或大或小或方或圆的也是颜色相近的补丁。

      我忘了是谁给我说过或是我听大人聊天说过的一句话……三十不挂红，四十不挂绿。当我真正懂得这句话的意思时母亲早已过了三十，套这句话的意思来讲母亲与红色无缘了，能穿绿色的了吧，只是等我上完了整个初中、师范直至我参加工作也没见母亲的身上有过任何与绿色有关的衣服，还是在灰与蓝之间徘徊，好在慢慢地再也没见过她的衣服上有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补丁，背上的三角形是她的标配，天蓝色头巾永远都干干净净的。

      我结婚那天，姥姥笑着说我和年轻时母亲很像，皮肤都白，头发一样地密，长得也很像，尤其笑起来更像，只是我想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可以。说完她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母亲那天穿一套我精心挑选的套装，是银灰色的，胸口有一枚很漂亮的胸针，是金色的，脑后是一个很精致的小纂儿。

      后来，只要有机会去城里，我都会关注城里的那些与母亲年岁相近的人的衣着打扮，红的绿的，长的短的，我觉着好看也给她买几件，有时父亲嗔怪我，看把你妈打扮滴，老了老了，倒成花了，还真成老来俏了哦。

      慢慢地，闺女有了自己的见解了，带她逛街时，我一直参考闺女的意见给母亲买衣服。她说姥姥皮肤好，大红色显得喜庆精神，再去母亲那里，母亲的衣柜里定会多一件大红色的；她又说姥姥年轻时没穿过绿色的，母亲就会多一件或深或浅的毛衣大衣或是衬衫……当然了，我就是那衣服架子，母亲没我高，但是肚子大，我穿着大一号就可以。每次看着母亲试穿新衣服时，她都会说我，再别买了，上次的还没穿呢，又乱花钱。我没实话，没几个钱，说的数字或是实际的零头或是少一个零。

      与闺女一起看电影时，闺女说道，姥姥说她的陪嫁里有一件紫色的条绒外套，没穿过几次，后来就变成了你和小姨的裤子，是这样吗？蓦地，我想起昨天买菜匆匆路过一家店，正中间挂着一件紫红色的唐装，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