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到征文启事到现在过了大半个月,我知道我会写点什么,兜兜转转沉思良久,终于在凌晨开始提笔写下这些。
我初中是一名体育生,拿下了我参加过所有大赛能拿下的最高奖牌。于是,我的初中高中就凭借着体育特长生的优势和不算很差的文化成绩就读于省市不错的学校。
我的求学之路很顺利,相较于大多数人来说。
然而对于大学,我却有从未有过的迷茫。我放弃了考体考的道路,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我坚持要读书。
我想读什么样的学校?要读什么样的专业?
然而,父母给出的建议却是:我能读什么样的学校?读什么样的专业好就业?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喜忧参半,因为并不是十分理想的专业。
之前的路,我都走得太过于骄傲自负。那一刻我知道,我并不是总能那么容易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有太多事情就算拼尽全力努力过后也无能为力。
和所有人一样,我陷入了理想与现实之中的斗争。
有无数个人问过我:“你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固定,像在幼儿园,我会回答“科学家”。像小学我会回答“哲学家”。在初中我会回答“作家”。而高中我会说“公务员”。
理想越来越现实固化,愈来愈被装在权衡利弊的套子里。我从“想过什么生活?”变成“想怎么生活能过?”
我变得开始畏惧一切,不敢放手去做,生怕做得不够好,自以为是的认为不去做就不会错。
这个假期,我故意使自己忙起来,出国旅游、学车、打球赛、练字、看书、探亲、和朋友出去去玩、回体校探望师兄师姐……几乎没有一天是整天闲在家中。
我一再沉沦丧失斗志。创办公众号的小哥几乎每周来敲我提醒我该写点什么交稿。我总答:最近忙,没灵感,写不出。小哥说:你怎么比高考前还低产?
我也不知缘由,只得回一个无关痛痒的哂笑。
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在十三流杂志上登过稿的业余写手,只是一个退役运动员,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我不甘于平凡,实则发现自己在平凡不过。
假期拜访旧时指导我跳高的教练时,淅沥了一假期的雨难得驻了晴空,田径场上又有新人奔跑伸展,今昔对照英雄垂老美人迟暮之感顿生。那时教练忽然道“如果当初你走下去,会比这优秀得多!”
“或许吧!”我答。我在初二时曾有一个保送北体的机会,如果我当初选择去了北体,或许我会成为优秀的运动员,或许不会。
当初走体育瞧不上北体,如今考文化却读不起北体。终憾恨人生有无数个岔路,终点却只有一个。
王小波说“生活就是你不乐意它发生但却发生了的事。”前路叵测,不总像电影或励志故事里那样圆满,要不断载着遗憾前行。
想起假期跑去大理古城,汹涌人群里熙攘着许多异乡人抱着吉他在街头、酒吧里,各自唱着自己心碎的往事。原来并不是所有梦想有志与力就一定能实现,“理想”是多少人葬送一生的口号!
一生太短,一瞬太长。想毫无成就的过完一生实属不易。谁都有个“当年”作为谈资值得吹嘘,然而许多人却在接下来“你想做什么”的问题上卡住,走不出“当年”盛大下的阴影。
行至此处,笔锋微顿。想起同时体育特长生的同学在高考放榜后同我说的一句话,他说:“我能上二本的学校,但绝不过二流的生活!”
俗生各异,取舍万殊。每个人对“二流”的定义不同,想做什么的回答也不同。
来时糊涂去也迷,空在人间走一回。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百年前顺治帝将这番疑惑题于壁上,如今墨痕犹锁壁间尘,冥冥中,我似有了答案。
我想做什么?
就做我自己吧!
套用一下可可•香奈儿的名言,这地球上可以有无数个科学家、哲学家、作家和公务员,但只会有一个我。
王小波一九九七年病逝于北京至今恰好二十周年,然而这位愁容骑士却没被大多数人想起,“王小波热”的疯狂冷寂过后,凭吊他的人寥寥。
别我已为泉下土,思君犹如掌中珠。我开始相信尼采的一句话:对待生命你不妨大胆冒险一点, 因为好歹你要失去它。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奇迹,那只是努力的另一个名字。生命中最难的阶段不是没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
不曾清贫难成人,未经挫折总天真。回首来路,脚踏前途。我尚还年轻,若没走过许多弯路,人生悲欢,便不完整。
那就接着走吧!路是自己的,结果也是自己所承,不必为沿途左右人言左右方向。惟愿实现所有梦想,而我还是最初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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