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题目并不准确,因为我是过完除夕之后才出发去旅游的,而且最初的目的地并不是开封。天气的原因让我们临时调整了行程,临时决定先到开封。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临时的决定是如此正确,以至于原本想要前往的西安竟然被放弃了。
开封有什么好呢?年味浓、小吃多、文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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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年味浓。到达开封的当日,是下午4点多。原本以为这么个不大的小城,又是过节期间,到了黄昏时间,一定是寂寥寡味的。没想到,距离我定的宾馆还有1~2公里的时候,车子就几乎走不动了——满街的车水马龙啊!许多小贩推着玻璃推车,在路边紧挨着排起长龙,好像要开什么集市。
等到我们住下来,跟当地人打听,才知道,这样的场景根本不是什么过年的福利,而是开封常年的特色——夜市。各种摊贩,用小车推来吃的、用的、玩的,从下午5点开始,一直到午夜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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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不得不提一句,这夜市确是宋朝的遗产:从宋太宗开始,汴梁城取消了宵禁,相国寺南北通宵开放夜市,整个汴梁城彻夜不眠、人流如织。
当然了,现在的夜市沿袭了历史传统,依然在大相国寺后面,从鼓楼两侧延伸一两公里,十分热闹。
这样的烟火气在许多有历史的老城里可能并不难寻,比如南京、西安都有类似的老街,常年上演着历史的传统。但对于新兴的城市而言,简直可算得上稀罕了。我所在的城市交通四通八达,道路干净整洁,然而即使路旁的树上挂满了彩灯,你也体会不到一丝一毫的烟火气。特别是入夜,空旷的街市上寂寥孤单,别说行人,就连车辆也稀少。
而开封,即使不用无处不在的彩灯,那些灯光闪闪、雾气蒸腾的小摊贩,也会瞬间让你进入过年的氛围里去。
再说小吃。小吃这种东西,但凡有点资历的吃货,都知道走遍全国,也不外乎那么几种。综合来说一般就是面类的、烧烤类的和煎炸类的。开封倒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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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几样特色的吃食:灌汤包、大碗蒸菜、牛肚串、炒红薯泥。
灌汤包好像天津也有,但做法不太一样。开封的包子大多是死面的,而且里面的汁水更稀薄清淡,也不放酱油。有清真牛羊肉和猪肉的,也有韭菜素的。素的里面总要加大量的胡椒粉,初来的人有点吃不惯。
大碗蒸菜大多是炸货。肉、丸子、鸡块、小鱼等各种原料裹上面炸了以后,再放上胡辣汤上屉蒸烂,然后一碗一碗的卖,吃到嘴里,差不多都是一个味道——都是浓浓的胡辣汤味。
牛肚串倒是有点意思。一串串熟牛肚串起来,我原以为是烤熟来吃,却没想到是下大锅煮熟,蘸上醋和辣椒油来吃。醋和辣椒油有效的掩盖了牛肚的膻味,味道很独特。
炒红薯泥是把红薯蒸熟后捣成泥,然后再放上五仁翻炒,属于当地的一种甜品。顺便说一句,开封特别喜欢在各种饮料汤汁里加入花生、芝麻、葡萄干、杏仁等果干,喝起来有种特别的口感。
最后来说说,开封四处都能买到的花生糕,其实叫花生糖更合理一些。说白了就是把花生末用麦芽糖胶在一起,压成一层层的,甜而酥,好吃却难以多吃。
最后来聊聊文化。开封的文化并不在这满街的小吃和热闹的夜市里,而在大街小巷的点滴里。
我和大胖妞每天下午,在逛街累了的时候,就下楼到街角的一个小咖啡馆里坐着看会儿书。一间很小的咖啡馆,里面所有的画居然都是老板手绘的。咖啡馆里有两只大猫,倦怠的趴在地毯上打着瞌睡。难以相信,在这样大量外地人汇聚的地方,居然就有一间跟商业化完全不搭调的咖啡馆在那里。而这却不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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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老公两人去看山陕甘会馆的黄梅,路过一间又黑又油的烤饼店,门前排的长队有300米。老公也要排队去买烤饼,我可笑之余,转眼瞥见烤饼店旁边居然是一间窄窄的咖啡店。于是他去买烤饼,我去喝咖啡。不过是只有三张桌子的咖啡店,里面居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咖啡器具。半小时后,老公买到了烤饼,我也喝完了咖啡。
而开封的文化还不限于此。你会发现,去看电影的影院是上世纪的大礼堂改建的,除了门外的海报换了一下,整个建筑都还保持着80年代的风格,包括服务员的态度。
而走在热闹非凡的书店街上(是的,开封有两条街就叫书店南北街),虽然精品店越来越多,但“医学书店”、“智慧书店”、“学习书店”等各种不同主题的书店仍然在顽强经营着,而且书店南街的尽头,就是三层楼的新华书店。我和大胖妞在书店里泡了一个多小时,除了财经类的书籍没有找到,其它书籍还是非常全的:大胖妞居然买到了蒋勋所有的作品,我也买到了妹尾河童的《窥视工作间》。
书店里还有毛笔专卖,长长的案几上铺着厚厚的毛毡和宣纸,俨然是城市里切磋书法技艺的公共书房。别的城市不能说没有这样的地方,但像开封这么小的地方,文化产品这么丰富,确实也并不多见。用这里的话来说,毕竟是皇城根,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总之,这次转道开封,真是没白跑一趟。大胖妞把开封的小咖啡馆当成了自己心中的梦乡,到了洛阳以后,满城找同样的,可惜没找到。
原来,爱上一座城的理由并不需要太多,只要有点文化,有点历史,有点人气,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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