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上转过的一句话,“祝你早日攒够失望,然后开始新的生活”。配的图太抽象看不懂。
睡觉前忽然想起小学弟专升本,问了一下状况,小伙子仅有的几个字无限伤感。
一个星期前学弟被培训学校通知不能报考心仪的专业,因为非艺术生的出身。学校建议改专业或者放弃报考,小伙子思考再三去退回了报名费。然后回去难过了一个星期,发呆了一个星期,最后决定去实习。虽然做了选择,但是情绪仍旧低落。
那个发呆的形象让我想起复读后的自己。炎热的夏天,枯死的老树,在烈日和暖风的煎熬中等着出分数,等着录取结果,然后眼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不可逆转的败势,失望累积成绝望。但事实上我最难过的是出分数的那一刻,我拿着落后的诺基亚玩笑似的查出自己不愿看到的分数,然后又查一遍,确认。母亲在竹床上午睡,我爬过去把手机递给她看,忽然止不住地落下泪来。母亲把我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她的声音颤抖,连带着整个人也颤抖。
失望要比绝望更具杀伤力。
经历了后续的掉档,征集志愿,最终录取之后,我反而平静下来。考试的失利早就不再考虑,想得更多的是怎样走出即将面临的困局,比如考研。绝处逢生,也要自己去寻找找生机。
小伙子最难过的应该也是失望吧。满心满意地决定努力一把,改变自己颓废的状态,却忽然发现此路不通,一切都是在白费力。那样一腔热血不知往何处抛洒的迷茫,只能骤然冷却。是啊,真惨,没有比自己更惨的了吧?当然有。
以我有限的经验来看,努力后得到回报,并不是常理,一波三折才是常态。
如张爱玲所说,短的是磨难,长的是人生。你把这些失望放在一辈子这个时间轴来看,现时对得失的看法未免可笑。我漫长的考试生涯最深刻的体会就是,以一次考试(做几张试卷)来决定某些东西,实在荒唐。只是,当局者永远自迷。
想起我命途多舛的朋友来,学车的时候科目三挂了好几次,考研总是差两分,专升本被告知学校今年不招人,最近失业。他一开始会找我抱怨,后来当成笑话自嘲,现在已经很平静地面对了。生活本来就是这样,你强加的某些定理一开始就是错的,失败,惶惑,再寻常不过。
我们的痛苦来自于失望,失望是因为还有眷念,甚至幻想。不如绝望来得更爽快,没得选择,反倒能积极寻找新的方向。所以,把失望看成一个必经的过程,抵达绝望之后再重生。
如果你还在失望,不要紧,攒够了就好,耐心点。
《废柴舅舅》里Sam说,每当我决定重新开始的时候,总有鸡蛋砸在我脸上。深有同感。可是没关系啊,把蛋清涂抹一下就当敷面膜了。
那么,亲爱的小孩,祝你早日攒够失望,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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