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臆测了一下,金庸老先生其实对白月光类型的女生是情有独钟的。怪只怪在人群中多看了夏梦一眼,从此就魂牵梦绕,年轻时的夏梦堪称是绝代佳人,不过佳人彼时已名花有主,造化弄人,毕竟没有成全老先生才子佳人的梦想。爱而不得,遂而把对佳人的这种执念搬到了自己的作品中。
在金庸老先生两部武侠巨著中有两位白月光类型的女主:小龙女与王语嫣。一个从小被祖师婆婆收养,生长于钟南山的古墓中,长至18岁,从未与任何一个男子有过接触,对外面世界的认知为零,对爱情不仅没有任何的幻想,相反,对她那个“恋爱脑”’师姐李莫愁被逐出师门也没抱有任何同情。还时常被祖师婆婆的言论带偏,认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靠不住,全天下的男人都像王重阳那个“老怪物”一样薄情寡义,没有丝毫的可爱,除非有一个男子肯为她而死。
另一个从小被饱受情伤的母亲圈养在身边,视男人如花肥,从小在母亲对男人的骂骂咧咧中长大,崇拜自己那个一心光复大燕的表哥,认为全天下的男子不及表哥的万分之一。岂不知,他的表哥从未把她放在心上,只是贪图她琅琊福地的武功秘籍而已,岂不知最后负她的就是这个曾经让她一往情深的表哥。
再看看金庸初见这两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两位女主的描写:
小龙女:“那白衣少女一住来,众人不由自主的都向她望去。但见她脸色苍白,若有病容,虽烛光如霞,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更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之美,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谁也不知,此时一见那少女,各人心头都不自禁的涌出美若天仙四字来。她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
王语嫣:“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脸朝着花树,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段誉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这女郎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
看到没有,金庸老先生描写初见佳人时都用到了“非尘世中人”。
绝非尘世中人,却又生活在真实的尘世中,这是不幸。现实中没有钟南山可遁,遁到钟南山,多半也要饿死。尘世中多半也免俗不了要嫁作人妇的命运,俗话说“痴汉偏偏骑骏马,巧妇常伴拙夫眠”。偏偏这些白月光一般的女子往往并不如一般女子的婚姻来的幸福。 幸老先生怜香惜玉,在剧中偏偏安排了两位深情款款、痴心不渝的男子来守候在他们身边,圆满了结局。想来老先生也不想让自己的白月光在郁郁寡欢的冷落中香消玉殒。
然而现实生活想活成白月光的女子数不胜数。十指不沾阳春水,每日读书、写字、画画,时而来一段阳春白雪,时而能吟诗作赋。完全不用为柴米油盐所累。但现实并不都像小说中那么完美,杨过和段誉这般的男子也少之又少。杨过拥有绝世武功,在江湖中享有“西狂”和“神雕大侠”的称号,花团锦簇,江湖上谁都要卖面子,也算是功成名就,好歹不会为五斗米而折腰;而段誉贵为大理世子,尊荣加身,将来是要继承大理王位的人,又是何等最贵。一个功成名就、一个富贵荣华,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成全白月光本应有的完美归宿。
金庸先生深以为然,毕竟没有安排一个痴汉。
李敖先生不是痴汉,也著作等身,也算台湾文化和政界的名宿。胡茵梦女士是台湾影视界的名媛,台湾第一美女,和林青霞站在一起也未必逊色。在嫁给李敖先生以后才子佳人,想来应该成为一段佳话。可是佳人竟然学起了做饭,手忙脚乱中打乱了做饭的步骤,最让李敖难堪的是“佳人竟然也会便秘”,这让才子恼羞成怒。请原谅,我无意于窥探别人的隐私,也无需指出对错,毕竟那已是尘封已久的往事。
另一个白月光一般的女子当属北宋“李清照”,一位才情斐然的奇女子,北宋婉约词当属第一。在嫁给赵明诚的前半生里衣食无忧,志趣相投,每日琴棋书画花鸟茶,卿卿我我,你侬我侬。而赵明诚也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生得风流蕴藉,气质高雅。和李清照门当户对,想来这样的两个人是不用像世俗的夫妻一样蓬头垢面、手忙脚乱吧。李清照的前半生活成了白月光想要的模样。然而不幸的是天妒佳人,赵明诚殁于中年,让这位佳人的后半生如孤草飘蓬,四下零落。而后来迫于生计嫁给了张汝舟,而张汝舟毕竟不是赵明诚,不会如此那般的对她,动辄打骂,并非良人。
而港台那些嫁于神功豪门的那些名媛们,婚后做起了阔太太、少奶奶,锦衣华服,广厦高门,不用再像普通女子一样朝九晚五,蓬头垢面、烟熏火燎。恐怕也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吧!稍有不慎便会被扫地出门。再说商人重利轻别离,身边莺莺燕燕,谁又能坐稳钓鱼台呢?
其实白月光只是男人和女人的终极梦想,一样要和正常的女人一样去生活。而小龙女和杨过王语嫣和段誉这两对伉俪婚后是否能继续白月光一般的生活,我们更无从得知,也不要让老先生地下有知,显得尴尬吧。 就像白玫瑰和红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让我们这些尘世中的饮食男女都能拥有白月光一般的生活,把白月光放在心底,时刻照耀尘世的自己,拭去身上的灰尘。其实,成为想要成为的自己就已经是白月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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