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算的日子里⋯⋯
江前进
1983年春晚曾出有一谜语 ，谜面“年终算总账”，打一句五言唐诗，谜底是孟浩然《春晓》中的“花落知多少”。透过现象看本质，银行的年终决算也不外乎如此！但围绕着年终决算生发的事情，笔者却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尤以今夜……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在市行会计科撰写财务分析时，面对我行存款付息率年年升高的状况，一不留神写道：“各家银行存款大战硝烟四起，刀光剑影跃然于纸上。”于是，有领导和同仁打趣道：“江公这篇财务分析文笔很好，写出了武打小说的味道！”而2010年我从支行奉调回财会部，在审阅部门员工写就的财务分析时，却发“思古之幽情”道：“从专业银行到商业银行，再到股份制的上市银行，这一路走来，依法合规经营理念深入人心啊，这财务分析也越写越规矩矣，比我当年强出许多了！”
每个单位特定的的時候，由于各司其职的缘故，总是有人在干事，有人在喝酒。年终决算日，银行在这一点上格外鲜明突出。譬如上世纪八十至九十年代计算机不曾普及及功能强大之时，（早期的分工）会计、出纳、储蓄专业埋首打账做报表。若是账务不平，急红了眼的大有人在。而信贷专业的兄弟姐妹们不是在桌子上喝酒，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我等虽然“羡慕嫉妒恨”，但仍然将算盘打得辟叭作响，份内事不作他想啊！再瞧瞧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里有热气腾腾的老鸡汤，还有香气浓郁的茶叶蛋，心中暖暖是必须的啊！
年终决算日（12月31日）上午，市行领导基本上分头行动，或带“报单”或带现金，去现场看望慰问基层员工。
听闻一则，2003年的决算日，市行部门两位老总受市行领导委托，携现金到某支行。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职业习惯，抑或是掩饰不住喜悦之情，该支行行长立马用手指蘸着口水，全神贯注“一五一十”地数将起来。其时，既忘了请坐，又不看茶，由着市行部门的两位老总呆愣愣地站在办公桌旁边，啼笑皆非地瞅着他“钱款当面点清 离柜概不负责”的认真劲。唉，什么叫“激动的心 颤抖的手”？至今忆来，仍是历历在目啊！
笔者在银行已然工作了36年，其中在市行会计科13年，财会部8年，职业生涯的一半以上都是直接参与年终决算。回首往事，曾在办公室里枯坐，苦等基层行送报表来；也曾大口猛抽烟，穷思推敲工作总结；还曾心疼自己犒劳部下，一餐跨两年……
为她苦，为她累，为她熬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如此，当载酒提笔踏歌行：“啊……啊，让我们红尘作伴 活得潇潇洒洒”……
俱往矣！
2020年12月31日下班后，在市行食堂就餐完毕，我向市行负责年终决算的领导告辞后，早早地悄/淡然回家了？
吹面微寒二九风，2020年的最后一场雪尚未融化尽。看，满天星光灿烂；听，窗外树上的积雪正“簌簌”落下；念，“滚滚长江东逝水！”……
今夜，又是年终决算日，无事，有眠……
2020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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