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一朵朵棉花糖,软软柔柔地趴地屋脊,笑嘻嘻地看着我这个懒在床上不肯起的人。
除夕开始,天气较之前暖和了许多。天气也在在酝酿一场变动前的大爆发,经过三天的阴雨霏霏。今天,终于迎来春节后的第一场坠涯式的冰冻降温,零下七度的气温,让人想想都冷。好在,不用上班,那么,就在赖在床上吧。但一想到女儿女婿就要回娘家,赶紧翻身起床。
年味随着鞭炮声,渐渐稀落,今天是大年初三,早上的爆竹声仿佛一下消失了。好在,过年喜庆气氛的红底黑字春联,仍然欢天喜地地贴在大门两侧。
一盆蝴蝶兰,却不堪半夜的寒潮,悄悄地耷拉着小脑袋,着在夜风中摇摇欲坠。
一盆吊兰,无人打理,早已萎缩成枯黄的一团乱草,在花盆内随风乱摇。
另一盆芒果树的叶子,像被开水烫过一样,斑斑驳驳地,仿佛熟透了,随时可以摘下来凉拌。
月季花的枝条横斜着,枯萎的叶子上,零落着二、三朵花朵,花瓣松散开来,奄奄一息的样子,随时随地要掉落下来。乱红满地,真正让我无语凝噎。
风云突变,温度跨度相差7、8度,路面一滩滩冰冻的水塘,像补丁般明晃晃地钉在路面上。
老家在沿山村的一隅,蜿延在秦望山以南,江阴大道之北,海港大道以东,随着经济的开发,越来越多的村庄在消失,如同江南大地越来越多的小河干涸成陆地,如今的村庄也是几个小村庄搬迁过来的,我再也找不到原来的村庄了。
一条长河路沿着窄窄的小河,在屋子右侧笔直地泛着白光,长河路两侧,一棵棵香樟树、玉兰村、桂花树,翠绿相间,一排排整齐的屋子在浓荫下若隐若现。
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地上,在河水内,我看到了一无所成的自己,这山高水远,岁月悠悠呢,哪去了。仅一梦之隔,就这么垂垂老去了呢。
走完了这条长河路,村庄前头,是一片从来不曾荒废播种的菜田,国人以吃为最重要,这片菜园一年四季的主题都是当季素菜,此刻,不惧刺骨寒风,努力呈现初春的葱绿。
只要回到老家,我都要沿着小河,走一走,这里有水、有林、有田、有菜、有花,有绿意盈盈,这里是我目前居住的美丽乡村。
不知道何时,我也成了那个心里装着“乡愁”二字的人。年前,已有人来村里作拆迁动员,已有消息传出,后面的村庄6月份前即将全部搬迁,而我们这一片别墅区,也将在年内启动迁拆程序,那么,这么美丽的的乡村,也将消失在这个小小江城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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