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因事和朋友联系,想朋友能一起出来走走,朋友家里有小宝宝走不开,不能出来相伴,邀我上她家去玩。想着新年还没出正月,去了,怕是难却主人盛意,难免要饮酒。国人惯于把客人的拒绝当作是不好意思,忽略有时客人是真心不想被过份热情的招待。一再拒绝,可是朋友说已经带我的晚饭做好了,这下,不去,显得太不合适了。去之前我一直强调说,只喝点稀饭,朋友答应一定照办,而我知道,以往常的经验来看,这样的说法,真的是不能全信。
果然,到了朋友家,不仅是稀饭伺候,桌上早已做好了几样菜肴,我知道今晚的酒又是免不了的。心中是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客随主便啊,此时拒绝已是万万不妥,也只能勉强为之了。心里只好暗下决心,以后,还是不要轻易答应别人的邀约为上。
世上皆以为我为人冷漠,其实我只是怕了中国式的热情。明明我说的很明白,不愿饮酒,可是往往最后的结果,还是会被逼的不得不去饮。因我善饮,若拒绝就显得我太不懂人情世故,可是对我来说,这种半强迫,真的令人很难受。所以不若不去,一人想干嘛干嘛!
而且我们都年过半百,饮酒有时对身体的损害是我们不能承受的。有的男人平时被夫人管的少饮,常在来客人时借题发挥,万一饮多了,让做客人的我们情何以堪?
朋友老公行伍出身,性格豪爽,席间频频举杯,邀我干杯,我一再推让,照他的饮法,我们半小时即可解决“战斗”。饮酒对我,是一种享受,意不在酒,在一箸一肴之间体味生活的美好,如狼吞虎咽,哪里还寻得半点此间滋味?
就在这半推半让之间,一瓶酒已然见底。酒喝到此时酣意正浓,老公的朋友话渐渐多起来。
朋友从厨间端出酸菜饺子,这是朋友听说我没品尝过酸菜饺子,特意去厨房为我煮的。我们这里包饺子多用时蔬,酸菜为馅我还第一次品尝,酸菜的咸鲜加之油渣的香腻,入口果然不同凡响。
朋友老公向我絮叨酸菜饺子的做法,讲自己童年的记忆,讲故去母亲包的酸菜饺子,讲酸菜饺子在他的家族中过年时节的传承意义。我回应的只有三个字“我理解”,因为此类的情怀我也有过。朋友老公感慨因为今年他象很多年以前的母亲一样,在腊月就可始准备酸菜,还特意在年前去买了晕油炼出油渣,只为在年初一能吃顿酸菜饺子,因为今年包了酸菜饺子,他甚至觉得今年的年过的特别幸福、圆满。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故去的亲人因为时日久远,已经淡出了记忆,可是却常常在不经意间,借由某样东西让我们知道,其实他们就活在我们身边。
酒饱饭足,朋友要照顾小宝宝,我告辞回家,如果今天能按我的意思不饮酒,只喝顿稀饭,我想我会更开心些。可国人情绪内敛,不在酒精的刺激下放松自己,或许也不会如此多话,这样想想,好象喝下去的那么多酒水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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