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想必这句话总会有所耳闻吧。王小波故去整整二十一年,又是一个黄金时代。
故事的开篇很是吸引人,陈清扬去找王二来证明她不是“破鞋”。
我在山下十四队,她在山上十五队。有一天她从山上下来,和我讨论她不是破鞋的问题。
尽管王二可以从逻辑上证明陈清扬不是破鞋,但是他偏要说陈清扬是破鞋。并且给出了他的依据,同样也是所有人都认为的依据。大家都认为你是破鞋,你就是破鞋。再说了你拥有被认为是破鞋的外表。
大家对这种明火执杖的破鞋行径是如此的害怕,以致连说都不敢啦。
在二十一岁生日那天,王二以“伟大的友谊”之名和陈清扬搞起了“破鞋”,并在一次救助因为与老乡发生争执导致腰伤复发晕倒的王二而暴露了两人之间的破鞋关系。但是似乎从那以后,人们便没有再说她是破鞋,也没有在她面前说起过王二。对于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人们更愿意去无中生有,而且说得有模有样,仿佛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但是一件事情确实发生了,变得显而易见人人皆知,人们往往很是惶恐,以致于连说都不敢说。人们总是习惯于把“不是”的事说成“是”,而真的成了“是”却放任自流,躲避不及。
后来,王二出逃,离开了农场,先是到后山,又驻扎在章风山。也算是“流亡”了半年,说是流亡,其实人们也没有去找他们。在陈清扬的建议下,他们回到了农场,“出斗争差”,写交代材料,如此直到文革结束。在九十年代的时候,王陈二人在北京碰面,在见到陈清扬之后,王二感叹道:“于是我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质,放到合适的地方就大放光彩。我的本质是流氓土匪一类,现在做个城里的市民,学校的教员,就很不像样。”二人再一次进行“伟大的友谊”,离开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陈清扬说,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忍受摧残,一直到死。想明了这一点,一切都能泰然处之。
生活中充满着怀疑与不信任,一切都会被别人认为值得怀疑,期间不乏充满着荒诞。如果不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那就去证明自己的不无辜。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那就去证明自己的虚无。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去证明自己的荒诞。
那一刻她觉得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她再也不想理会别的事,而且在那一瞬间把一切部遗忘。在那一瞬间她爱上了我,而且这件事永远不能改变。
和王二搞破鞋并不使陈清扬感到罪孽,而真正的罪孽是在清平山上被扛不安生王二打她屁股的两巴掌。那一瞬间,她也就觉得“伟大的友谊”荡然无存,进而产生的是对王二的爱,而且永远不能改变。在北京见面时,还能够显出她的不安与局促。
读完《黄金时代》,深深体会到了那个知青下放插队时代的荒诞与社会自身的束缚。人们遇事不用客观公正的思维去探究评判,而是自己的主观臆断,用毫无根据的立场来声讨旁人。古人云,食色性也。在社会的束缚下,反而让王陈二人用实际的破鞋行为去打破,用以迎接人性的真诚渴望。不管怎么说,在那个荒诞不经的时代里,王陈二人都保持了自己的内心,并在不安定的环境下创造出自己的乐趣,这就是他们两个的黄金时代。
以《黄金时代》中一段话来结束: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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