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黄花

战地黄花

（注当年参加中州铝厂建设抒怀）

这是一片荒凉的土地

很多人都在这里聚起

工人、农民、干部、知识分子

还来了很多电影演员

一行行

列着整齐的队伍

没有化妆

没有道具

一场音乐会就这样开始

一典南泥弯

一曲塞北的雪

一曲深沉

一曲高昂

战地黄花

我靠一个土坎坐下

一会儿

又有人坐在我的身旁

这不是电影演员张姗姗吗

我几分激动

几分紧涨

战地黄花

我们相互问候后

又从天南地北

扯到了家常

我说：今天的天气好冷

你马上把自己的大衣取下

给我披在了身上

我不好意思

又推迟不过

你把自己的袄襟拉开

让我摸摸

多厚实

我倒羡幕起你那租布的套衣

如今

种地人都穿不上棉布了

这时

我发现你那张稚嫩的脸

好动人哟

好漂亮

北京人

电影明星、多帅

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闯进我的心房

何不跟她唠唠

以后有事

好请她帮忙

你下乡多久了

啥时候回家

我说：我们这里盛产花生

个大又香

我送你一袋

叫家里人也尝尝

这时，你笑了

笑得那样甜蜜

那小嘴哟

就像一朵盛开的荷花

你深思了片刻

自言自语的说：

这片土地沉睡的太久了

今天，我们要把它叫醒

你用手指指身后的大山

那是一个天然的铝矿

我们要在这里建设一个现代化的铝厂

你兴致勃勃，如数家珍

那里是电站，那里是公路

那里是剧院，那里是厂房

我们的脚下就是指挥部

政府投资20个亿

铝厂建成后

每年要完成千万吨的产量

你津津有味

讲的那样自信

我都有点楞了

你却是那样激动

那神态

仿佛坠入了情网

一会儿，你话题一转

问起了我的名字

我告诉你后

还没等我问你

你说：我姓黄

我的名字叫僧儿

姓黄，名僧儿

多么亲切的名字啊

幸亏

我没说出你姓张

从此，我们就告别了

你给我留下了联络地址

留下了一段长长的思念

留下了一圈冲不破的迷惘

我作为一个建设者

和工友们一起

在工地上

度过了一千四百多个昼夜

这是多么不寻常的四年啊

一个现代化的铝厂

以现代化的速度

提前一年竣工

到国庆节那天

就要开庆功大会了

听说中央主要领导

还要来表彰呢

这时

我又想起了一个亲切的名字

想起了你，僧儿

到国庆节那天

你会来吗

我想你一定会来的

当我们再次相逢时候

你还认识我吗

我现在成为一个残废

一个连走路都十分困难的残废

在一次试车的时候

一个工友操作不当

把我的一只脚挤掉了

这是一个多么沉重的打击啊

二十多岁

来日方长

今后的日子

该怎么打发

然而――我并没有气馁

政府给了我很高的荣誉

给我安了假肢

还给我记了二等功

领导还说：国庆节那天

让我代表职工

在大会上说几句

说啥呢

又该从哪说起

这时，我又想起了你

我想起了

我们那次谈话

昨天

是你挽住我的手臂

踏上工地

今天

你是否还愿

挽起我的手臂

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党给了我荣誉

这荣誉属于我、也属于你

让我们在一个新的台阶上

携起手来

互相珍重，互相勉励

无愧于党，无愧于祖国

更无愧于我们自己

战地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