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何为幻象,何为真实,这一直是一个比较困扰我的话题。
源于少年时偶尔的南柯一梦,梦见前桌的同学一脚把脚下的废纸踢给我,这个场景在生活中从未发生过。但第二天却眼睁睁地看到前桌把废纸踢了过来,我条件反射遂将纸团踢了回去,心里却无比惊讶,半晌说不出话,因为与梦中情景、人物、方位完全一致,这不能称之为巧合。又源于带着某外地的同学趴在江边护栏上看水,这是她第一次来我的家乡,可同学笃定地说,这地方这情景她曾经历过,当她说这话时,天色已渐晚,迎着习习江风的我和她顿起鸡皮疙瘩,不寒而栗。为何会有这种现象,年少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前段时间看过一篇文章《宇宙中还有另一个你》,大概意思就是因为粒子和电子的关系,我们的星系、地球以及我们恰好得以存在。又由于暗物质和能量的存在,宇宙中仍存在着同样的星系、同样的地球和同样的我们。而另一个自我,已经经历过现在的我正在或将要经历的事。
(二)
这事其实存在的可能性极大。我们常常在一个未知的环境里感到异常的熟悉,也偶尔遇见初识的人,却感到别样的亲近。更有甚,少年时的我们第六感应相当强,在我们极其危险并且毫无经验的时候,脑中会有一个超强烈的想法跳出来阻止我们,劝诫不要去尝试。也会在我们无意中,突然迸发一个预感来指导纠结的我们前行。这些或许可以称为另个我的存在,但另个我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召之即来的,她无法召唤,她的存在随着我们年纪的增长,随着我们越来越理智,出现得越来越少,乃至消失。
如果她留在脑里的这些印迹都是事实,我们如何去解释她并没有存在于我们的眼前、耳边。如果她没有存在过,又如何去解释她曾经真实地指引过我们?
抱着研究的心态,我查阅了“虚幻”的解 释,虚者,虚无,幻者,幻影幻境。原来古时的人们早已意识到了有这一不真实的幻境实实在在地存在过。
如果把一切没有在眼前、耳边出现过的事和人都称之为虚幻,那已经过去了的只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中和记忆之中的人和事呢?是否也是虚幻?你能摸到想象和记忆里的人吗?不能。因为想象、记性本身就是摸不着、无色无味的幻境。
(三)
若是否定另一个我的存在,说她并没有真实地存在过,它只是存在于脑海中的虚无,那么同理,曾经带给我们幸福和痛苦的,但早已不在眼前、耳边,早已不可触及不可视之的他们,所有引起我们喜怒哀乐的种种过去的经历,是否也就顺理成章称之为存在我们记忆里的幻象了?在脑海里虚构的场景和幻象,欢娱与欣喜,相聚而泣,只要构筑完成,和这些存在记忆里的幻象又有什么区别?
既是种种幻境,何须为彼悲喜为幻境黯然神伤?所谓的爱恨情仇、痴心妄想,所谓的江湖险恶,平 步青云,对下一刻而言,不过都只是一场虚幻。它应该无甚喜,亦无甚悲。
心经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此“。也是阐述五官所能感受的,心灵脑海所能想到的,行为举止做所做出的,思想意识认知上所领悟的,我们以为的事实,结果尽为虚空。既然一切皆空,生于幻境,长于幻境,成于幻境,灭于幻境,面对生命的磨难,何足畏惧?
(四)
若是另一个我存在是真实,我们现在的经历无非是再走一次脚本,可以理解为从彩排到真实上演的过程。既是已经历过了彩排,我们又何须为此时的生而忧苦,为离而伤心,为病老而烦恼?不过是尽力地演出一场早已确定的戏。那么生命中的美好与悲哀,都是发生那片刻间的事,对那些用毕生精力追寻但却得不到的人或事,只属于戏本中的一个插曲,一切得失都已安排好,何须太过悲伤?
同时我们应该感到庆幸,生命中原来存在这样一个人,一直都与我们同呼吸共命运,她早已洞悉了真相,早已在我们之前经历了同样的磨难,我们的苦楚与艰辛她都切身感受。一个默默地关注着我们的另一个我,让我们明白一直都不是我们独自一个人在战斗,这是何等的幸事与宽慰。
生命从此不孤单,我们如此真实地丰富多彩地存在过。
你是否偶尔觉得某个场景曾经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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