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中，鹿兆海对白灵说过很多次非她不娶，白灵却不为所动。白灵和鹿兆鹏共同的敌人死后，她动情地对鹿兆鹏说：“咱们做真夫妻啊兆鹏哥。”她从柜中取出一对红色的漆蜡，那是她很早就准备好的。拜过天地之后，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

白灵和鹿兆鹏，一个抛弃了痴情的前男友，一个背叛了家中苦苦等待的妻子。而他们这段炽烈的感情，如果不是白灵主动，也许根本不会开始。

一、白灵：“不像个女子”

当白灵的父亲白嘉轩还沉浸在六娶六丧的巨大打击中时，一场大雪落在了白鹿原上。原上自古就有白鹿的传说，而白嘉轩就是在那场大雪里，发现了一株形似白鹿的植物。从那以后，白嘉轩在白鹿精灵的启示下，成功度过了白家的危机。很多年后，白灵在大雪中死去的时候，白家人梦见了白鹿。也许，白灵的一生，注定是不平凡的。

白灵在白嘉轩的宠爱中长大。当她满月时，白家举行的庆贺仪式相当隆重，甚至和长子白孝文的满月仪式不相上下。白灵长大一些，仙草给她缠足，白嘉轩却见不得女儿受苦，把缠足布给烧了。白灵到了上学的年纪，成了村里第一个念书的女娃。

那时的白灵就展现出她的性格特点。她写的毛笔字“根本不像一个女子的手笔，字里划间，透出一股豪放不羁的气度”。白灵从小就“不像个女子”。她心硬、有主见。为了能进城念书，她甚至拿着剪刀，逼迫父亲同意。

朱先生看到白灵那双眼睛，知道她注定是个做大事的人。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会安心做贤妻良母，追随在男人身后呢？比起风花雪月的浪漫，她更需要的是一个能给她指引方向，和她并肩前行的伙伴。而痴情的鹿兆海，注定只是她人生的过客。

二、与鹿兆海：青春里幼稚的游戏

白灵的感情变化，与时局紧密相连。当她与鹿兆海私订终身时，她其实还很幼稚。无论是身形还是思想，都在不断地发生变化。她和鹿兆海用一枚铜元，决定各自的命运。铜元落地的那一刻，也为他们后来的悲剧埋下了深深的伏笔。

开始即结束，这一次，殊途不能同归，他们终将成为陌路。

时局在变幻，昔日的朋友成了敌人。白灵和鹿兆海再见面时，他们各自改变了信仰，以为和对方一样了，可都变等于没变。“思想上的尖锐对立，减轻了他和她感情上的依恋”。

在白灵的心里，鹿兆海的分量越来越轻。白灵的姑妈问起鹿兆海，白灵显得很坦然，说：“早先几年我俩都私订终身了哩！那阵儿都小都不懂啥。现在都大了懂得道理了，觉得不合适又拆散了……”后来，白灵甚至觉得，那场抛掷铜元的游戏，“多像小伙伴们玩过家家娶新娘”。

白灵在最危险的时候，和鹿兆鹏成为了同志。而鹿兆海，他偶尔出现，多次对白灵表白，说非她不娶。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白灵已经把感情看得很轻，她不无讽刺地对鹿兆海说：“你该不是从月亮上刚下来吧？城里的枯井几乎天天都有活人被撂进去，你却在这抒情。”

白灵注定为理想和事业而活，即便她有感情，那也不是普通的小情小爱。在以前，白灵对鹿兆海的理想和抱负表示赞同，而如今，她对他的报负和志向却感到惋惜，甚至是痛恨。

共同的理想和抱负，却把她和鹿兆鹏“不可分割地联结在一起”。

三、与鹿兆鹏：是爱人，更是亲人

鹿兆海会埋怨白灵心硬，而鹿兆鹏则会教原本就心硬的白灵再心狠一点，狠到能接受所有坏消息，“修炼成能吞咽刀子的硬功夫”。鹿兆海只是她最初道路的同行者，而鹿兆鹏才是她真正的领路人。

最早，白灵视鹿兆鹏为“令人钦敬的大哥哥”。慢慢地，她开始担心他的安危。她对他，从钦佩与尊敬，逐渐发展成一种特殊的亲情。当他很久没有音信时，她会迫切地想见他，她会感觉到那种“揪心的逼近的亲情在抓挠她的心”。

如同月落日升，如同潮汐变化。鹿兆鹏打败了鹿兆海，日益占据了白灵的心。可鹿兆鹏和白灵很难捅破那层窗户纸，因为他们的感情毕竟违逆了道德伦理。直到那一晚，当鹿兆鹏告诉白灵，那个害死很多同志的姓姜的叛徒被他们设计害死之后，白灵想到无辜死去的那些人，忍不住痛哭起来。

可是鹿兆鹏说了，不能醉，也不能哭。白灵百感交集，终于向鹿兆鹏表白了。原来，她早就喜欢上了他。而鹿兆鹏说梦话时也叫过白灵的名字。白灵点燃准备已久的婚烛。他们终于成了真正的夫妻。

白灵对鹿兆鹏的感情，从最初的的敬佩到崇拜，变为后来的深爱。而鹿兆鹏也逐渐放下了愧疚，完全地接受了白灵。不过，对他们而言，理想和事业远大于感情。当形势紧急时，他们会忙于工作，陷入一种对事业的亢奋情绪之中，而这种专注，甚至会抑制他们的夫妻情分。

等到鹿兆海再见到白灵时，她已经怀了鹿兆鹏的孩子，即将生产。鹿兆海恨他哥夺走了他的爱人，而白灵沉静地说，不怪他，是她主动的。她从小就潇洒不羁有男子气，注定像男人一样追求事业。她需要的另一半是能引领她的人，而不是只和她谈情说爱的。鹿兆海的终身不娶虽然感人，但是在白灵的眼里，却是苍白无力的。

她和鹿兆鹏这种人，目标坚定，心硬无比，可以为了理想抱负割舍一切。鹿兆海为了白灵不再谈感情，而白灵死后，鹿兆鹏也没有中止他的事业。深情的鹿兆海被抛弃，而看似自私无情的鹿兆鹏却被白灵深爱。也许，这就是白灵的选择，为事业燃烧她的爱，甚至付出她的生命，她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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