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一场厦门的深夜四人对谈,让我想起,很久以前我曾经是少年。)
日子平静的一天天过去,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猪哥亮这懒癌晚期的,被考试这特效药给刺激起来,要在几天里赶完一学期的任务。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在作战,至少还有死蚂蚁在一起开着友谊的小船。
两人基情满满的在东教一楼女厕对面的小自习室里问答着,时不时出来放风抽烟啥的。黄昏窗外知了在不停的鼓噪着。
“额,看来不行啊”猪哥亮蹲在台阶上叼着烟“特么的刀具老师放了话,说我挂定了,我看我单靠背不行,还是要备着点法宝,防身。”
“你又做小条,就你这胆,做了也白做。”死蚂蚁笑的一脸牙“你丫的,上次考理力带了一把,防身,觉后面有贱考,没敢拿,那是根柱子!记得吗?猪!猪!猪!”
“小条!”猪哥亮哼了声说“哥这次搞了个大的,一张桌子那么大!”
“你脑子坏了吗?”
“屁啊,我全刻在桌子上了,我计算好了我坐机阶梯哪张桌子的,嘿嘿嘿”猪哥亮奸诈的笑着“哥是天才!”
“切,你这算毛?老猫姐姐说,去年考专英,三班的骆则天姐姐把条子贴大腿,翻开裙子就可以看,老师也不敢查,你差远了……,额话说好几天没见到老猫姐姐了……。”死蚂蚁的目光突然变的迷离而惆怅起来
猪哥亮叹息道:“我也想过把条子藏短裤里,可是裤太窄了,翻不起来……,唉这裙子为啥是女人的专利,苏格兰的哥们就没这困扰”
当当当,有人敲着门。
死蚂蚁抬头一看,看见牛膀胱靠在门上抱着胳膊幸灾乐祸的笑着。
“GO,狗带,考个鸡毛试,陪大爷喝酒去”牛膀胱说。
“没钱,你请我就去”猪哥亮想都没想直接说
“我请,尼玛啊,明天哥就要走了,还要我请”牛膀胱笑,“真特么的穷B”
“明天就要走了?”死蚂蚁心里咯噔了一下。七月初了,老生要离校了。
猪哥亮本来打算再熬一夜背个提纲的,不过这时也不说啥了,合上书说“走吧,考个几把,狗带就是了”
鲁智游又提了一堆的开水往东三走去,半路被截住了,推搡着要四人一起去。
“我先把开水放宿舍去,马上就下来,等会儿啊”鲁智游一路被推着一路嚷嚷
“好了,好了,拿上去,直接堆菜刀门口就好了”死蚂蚁抬起腿虚踹了一脚“马上下来,不然我们三上去丢你下来”
天色已是渐渐暗了,东操的风吹过来有些凉爽。死蚂蚁又想起小时候,家里的阳台晒满茉莉花,月光下,光着膀子晒着月亮,四周满是香气,然后睡着,每每醒了都在楼下的床上了,和猪哥亮说过这事,被笑娘炮,想到这儿脸上却不觉有些笑意。
“喂喂”猪哥亮的手在死蚂蚁脸前摇着“笑的那么贱,你在想啥?”
“没事”
突然,四人都不说话了,莫名的有些些离别的愁绪在空气里游荡。
四人一路晃去,有人一路晃回,大家擦肩而过,认识的点点头,却也不说什么,路上有些不同寻常的安静。微凉的夜风吹来,像喝了可乐后打出嗝般爽快。
东1楼下的车棚边倒是异常热闹,一片脑袋,各种乐器、歌声,喊声,青春的荷尔蒙PM2.5在这里严重超标。
“丽丽,我爱你”一哥们拼足了劲喊,“我明天就走了,我要让你知道!!”
“我擦,土建的,95的,篮球队的哥们……啧啧”牛膀胱感叹道“这特么的风骚啊……发情了”
猪哥亮本来想笑的,可是大家都没笑,他也就没笑了,嘿嘿了两下,那土建的他认识,是木讷内向的人。想想实际上好像也确实没啥好笑的
“你看看吃啥?”木莲的老板拿着菜谱殷勤的问
“恩,炒空心菜,炒白菜,炒土豆丝,炒豆子,卤面,恩再来个荤的吧,榨菜肉丝!酒来两箱,雪津吧!”牛膀胱说着,“对了老板你们这晚上没关门吧?”
那店老板脸绿的像菜似的,想“就榨菜肉丝也能叫荤菜,他妈的别喝高了把我店砸了”
嘴上一连串应着“没关,没关,几位同学,只管喝”
“没,明天上午还要赶火车去”牛膀胱说着用牙咬开了一瓶啤酒
“来牛哥,我敬你一杯”猪哥亮抓了抓脑袋
“一边吃菜去,敬个毛”牛膀胱拨开了猪哥亮的手
猪哥亮笑了笑,喝酒吃菜。传说中每当毕业都有人会发神经,死蚂蚁最近可是见识到了,有在女生楼下唱歌的,有喝多了从上铺摔下来的,有买了毛笔在墙上乱涂乱画的,有砸电视、砸酒瓶、砸桌子的……,还有个从二楼摔下去,居然没事,自己掸掸灰就上来了的,说着大家笑成一团,互相敬酒,都是“咕咚”一口下去,丝毫不见犹豫。
在说笑中,猪哥亮感觉到了牛膀胱笑的有些疲倦,有些不走心了。
死蚂蚁看着相思河边的那条巷子,据说很早以前,这儿就是乱葬岗。而现在却是满满的饭店,好处是便宜,有折扣,而且大一时还可以用菜票,后来改成金龙卡了,就断了这条路,可是大家吃的自由自在。很多年以后,死蚂蚁在用叉子叉起烟熏三文鱼时,就在嘴边上了,还要停着,来陪客户说话,就会在肚子里骂,他妈的还不如去木莲吃碗卤面来的自在痛快。
过去死蚂蚁也不觉得朋友有多重要,死蚂蚁对牛膀胱说:“女人如手足,朋友如衣裳”,牛膀胱说:“他妈的你说啥屁话,女人就是女人啥也不是,朋友确实是衣裳,一辈子不同时候,你会要穿不同的衣裳的。”现在回想起来这话真是臭味悠长啊,女人也许一个,也许有两个,也可能有很多很多,但真爱的却只会有一个或两个,人的爱总量应该就那么多吧,真不是手足或者衣裳好比的。朋友却是随着所处的位置、所处的圈子在不停的脱脱穿穿中,但真能算上朋友的那几个却的确应该是手足才对。
牛膀胱姑且算内裤吧,待考察是否能变成手足。
有次死蚂蚁喝酒菜点多了,差了几十块钱,正在和老板苦苦解释回宿舍拿钱的时候,这条内裤跑来喝酒,直接拿了100拍他头上了。后来这条内裤就再没有在他缺钱的时候出现过。但就这一次,也就够让死蚂蚁觉得,他离开了有些可惜,想着却觉得有些莫名萧瑟。
没有了这些衣裳,好像会很寂寞。
“离别”死蚂蚁突然想到这个词,离别好像就是这么简单。
c�m�G/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