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革命家马克思与恩格斯,共同写下了在当时震惊世界的《共产党宣言》,在宣言的末尾,他们发出了响亮的号召,“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联合起来,推翻那个年代的现存制度,消灭资产阶级的私有制,消灭一些人对另一些人的剥削,消灭阶级对立和阶级本身,建立一个每个人都可以获得自由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同时,《共产党宣言》提出了一个著名的论断,即“两个必然”——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极大的鼓舞了当时的无产阶级。
时至今日,距离《共产党宣言》正式发表,已经过去了172年,直到今天,资本主义依然没有被消灭,社会主义也没有完全胜利,虽然社会主义国家的主要代表——中国,在国际上逐渐掌握着越来越大的话语权,拥有着越来越大的影响力,以美国和欧盟为代表的资本主义国家也相对衰弱了一些,但是纵观整体的国际局势,资本主义势力依然占据着全球的大部分土地,而无产阶级思想则没能很好地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传播,并形成广泛的影响力。马克思与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里,运用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方法,根据社会基本矛盾的运动规律,揭示了人类社会最终走向共产主义的必然规律,提出了“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同时,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部分,也提出了“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对于资本主义何时灭亡,给出了一个较为准确的条件,也对于历史上数次无产阶级运动的失败,给出了一定的解释。但仍然会有一部分人,对于《共产党宣言》提出的“两个必然”,持怀疑甚至是否定的态度,他们怀疑否定的根据,也往往是这170多年来,资本主义虽然遭遇过种种挫折,但依然顽强的生存了下来,并且发展的依然比较不错,而资本主义国家的公民,或者说工人,也没有表现出过于强烈的不满;社会主义国家,也在坎坷中慢慢前行,取得了了不起的成就,但距离资本主义强国所达到的实力,依然有着一定的差距,距离共产主义社会的理想更显得遥遥无期,既然如此,又怎能说明《共产党宣言》提出的两个论断是正确的呢?
在我对相关的历史进行了一定了解并进行了相关的思考之后,我认为,“两个必然”一定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至于最终会不会实现,那要看人类整体的生产力的发展,科技文明的进步,以及其他外在因素,不能脱离实际的发展去看待这个问题,但从始至终,人类社会是在往这个趋势进行发展的,即“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趋势。事实上,我认为这个论断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
如果想要探讨这一问题,那就必须对相关的概念进行定义,只有大家共同认可了某个概念的定义,我们才能进行有效的分析与讨论,没有共同定义的讨论无异于鸡同鸭讲。同样的,对于这两个必然,我们也要对其中涉及到的概念进行有效且一致的定义解释,才能继续问题的讨论。
首先,什么是资本主义,或者,《共产党宣言》提到的资本主义到底是什么?我们需要认识到,任何伟大的历史人物,即使在某方面是领先于时代的,但总体上依然会受到时代的限制,对于他们提出的论断,也必须结合时代的语境去看,否则任何的分析都是傲慢不切实际的。让我们把目光放到十九世纪的资本主义国家,当时的资本主义正处于自由竞争向私人垄断慢慢过渡的时期,每个资本家都想竭尽所能地生产,获得更大的市场,赚取更多的钱,资本家必须更强力的剥削工人,才能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取得优势。与工人们的辛勤劳动不符的是,工人们的待遇并没有相应的得到提高,他们获得的消费资料非常之少,以至于仅能维持基本的日常消费,无法再进行其他方面的支出。但工人群体是社会上最大的群体之一,由于这个群体消费资料匮乏,难以提供有效的购买力,市场上产品过剩,供大于求,产品的价格就只能下降。但这严重违反了资本家的利益,价格过低就无法获得较高的收益,因此对于这种生产过剩的情况,资本家想出的最简单也最讽刺的做法,就是毁灭掉。压榨工人而产出的大量产品,最终要被另一群工人毁掉,在这种情况下,资本家的利润降低,社会不再需要这么多的产品,自然也不再需要这么多的工人,社会的失业率也大幅的上升,而一些企业因为没有足够的利润维持自身的经营,也只能面临倒闭,更多的工人会失业,社会消费水平再一次降低,短时间内陷入这种恶性循环之中,带来整个社会的经济危机。而由于当时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即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的矛盾始终存在,因此这种经济危机就呈周期性频繁爆发。1825年,资本主义社会就爆发了这样的一次危机,在这场危机中,许多炼铁炉被毁,美国92座,英国72座,德国28座,在后来的一次次危机中,大量的棉花,咖啡,牲畜,牛奶被毁掉,工人长期的劳动产出,也因此付之东流。在这一次次危机中,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普通的工人,工人阶级的经济状况不断地恶化,几乎完全沦为资本家的生产工具和雇佣劳动力。事实上,此时的工人阶级,并不只是我们想象中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许多九岁十岁的孩子,也不得不为了糊口,为资本家工作,女工也因为价格便宜,被许多资本家雇佣,而他们的日常生活,他们的住所,甚至他们死亡之后的处置,都十分的恶劣。在《共产党宣言》发表的这一时期,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已经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社会贫富差距的程度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工人阶级更是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到此时的资本主义的一个讽刺的特点,即社会生产力在不断发展,但工人的生活水平非但没有提高,反而在慢慢下降。
除此之外,无产阶级也缺乏基本的政治和社会权力,选举权,受教育权,财产权等,通通没有保障,这种政治权利以及其他社会权力的缺乏,使得无产阶级——社会的巨大群体之一,无法在体制内寻求合理合法的渠道保护自己的正常利益,改善自己的生活状况,反而会因为种种不利于他们的法规的诞生,使得原本就很差的生活状况进一步恶化,这是任何无产阶级都难以接受的。这便是《共产党宣言》诞生时,资本主义的现状,也就是《共产党宣言》里不断批判的,想要消灭的资本主义。宣言中说,“现代的工人却相反,他们并不是随着工业的进步而上升,而是越来越降到本阶级的生存条件以下。工人变成赤贫者,贫困比人口和财富增长得还要快。由此可以明显地看出,资产阶级再不能做社会的统治阶级了,再不能把自己阶级的生存条件当作支配一切的规律强加于社会了”,这便是当时资本主义的一大特点,即严重地威胁了无产阶级的生活,剥夺了他们应有的权力,妨碍了他们追求自由的生活与发展。此外,宣言也提到,周期性危及整个资产阶级社会的商业危机,是“因为社会上文明过度,生活资料太多,工业和商业太发达。社会所拥有的生产力已经不能再促进资产阶级文明和资产阶级所有制关系的发展;相反,生产力已经强大到这种关系所不能适应的地步,它已经受到这种关系的阻碍”,即当时的资本阶级的所有制与生产关系,已经严重阻碍了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已经与社会不相兼容了,所以需要被消灭,也必须被消灭。
以上便是《共产党宣言》发表时期的资本主义,也是两个必然中,必然灭亡的资本主义,其特点便是阻碍了当时社会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严重威胁到无产阶级的生活,无法保障无产阶级的各项权利,不断拉大贫富差距,带来一次又一次的经济危机,而根本原因,则是私有制经济,对工人的剥削程度,基本矛盾的尖锐,已经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而引起剥削,引起矛盾的最根本原因,便是私有制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共产党宣言》中无产阶级的目标,便是消灭这种具有严重剥削属性的私有制。“共产主义并不剥夺任何人占有社会产品的权力,它只剥夺利用这种占有去奴役他人劳动的权力”,无产阶级要消灭的并不是一般的私有制,要消灭的是带有剥削属性的私有制,要消灭因为阶级分化而产生的剥削,这才是《共产党宣言》中无产阶级的最高目标。而在那个时代下,它指出的“资本主义必然灭亡”中的资本主义,便是这种具有残酷剥削属性的资本主义。
这便是我对《共产党宣言》中想要消灭的资本主义的理解,只有明确了这一点,才能有效地论证“社会在向两个必然的方向发展”这一论点。接下来便用事实来证明这个观点。
纵观资本主义的发展,直到今天,我们可以认为它经历了这么一个阶段,从最开始的原始基本积累,到上升时期的自由竞争阶段,自由竞争的产物,则是诞生了私人垄断资本主义,而私人垄断资本主义时期,生产力不断上升,生产过剩的危机更加频繁持久,资本主义不得不向外开辟市场,在世界的其他地方获得大量的利益,瓜分世界市场,这便进入了帝国主义阶段。但帝国主义并没有改变垄断带来的危害,并没有解放束缚的生产力,只是将国内矛盾转移到国外,缓解国内的生产过剩危机,但这一缓解作用终究是有限的,根本的社会矛盾依然尖锐,所以当经济大萧条发生时,国家不得不出面协调各方面的利益,通过干预经济解决危机,缓和国内矛盾,资本主义也进入了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阶段。而当代资本主义国家,则在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基础上,不断加入一些社会主义因素,对国内的经济,政治,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进行调整,以求得更加平稳积极的发展。
通过观察资本主义的发展,我们会发现,资本主义从最开始的纯私有制,不断地向社会公有化进行过度,虽然在许多资本主义国家的GDP中,仍然是私有制经济占了大部分,但是对于公民日常生活非常重要的企业,基本是都有国家的影子在后面,调节着各方面的发展与平衡,保障公民的日常生活。如今的资本主义,在生产力,生产关系,上层建筑,阶级关系等方面,与172年前的资本主义,已经有了非常大的差距。在生产力方面,如今的资本主义对于生产力的束缚较弱,经济保持相对稳定发展,劳动力的素质也再不断攀升。生产关系方面,资本家个人占有的私人资本比重越来越小,许多工人家庭拥有一定的资本,资本社会化的趋势越发明显,且在不断增强,甚至出现了一些国有经济;劳资关系也有所改善,不再是资本家对工人的纯剥削,工人对于企业也有了一定的支配权,同时劳动法保障着企业工人的各方面权力,同时,分配方式也有了很大的改善,工人也参与到剩余价值分配中来。在上层建筑方面,国家管理经济和社会的职能增强,民主形式进一步扩大,国家权力也渐渐由议会向政府转移,资本家对于国家的控制不断削弱。阶级关系方面,工人数量不断增加,且工人的素质不断提高,工人的生活也有明显的改善,劳动时间缩短,同时各方面都有相应的保障,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被其他社会利益矛盾所淡化。以上种种,都说明了资本主义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其中的社会主义因素已经占到了相当一部分比重,资本社会化是一种历史的趋势。而且,如今的资本主义与172年前的资本主义,也有了深刻的不同,生产力的发展不再被严重束缚,无产阶级的待遇也大幅度提高,社会贫富差距依然严重,但社会福利保障体系一定程度上保障了绝大部分人的生活,从这个角度来看,《共产党宣言》中提到的资本主义,已经被消灭差不多60%了。
当然,即使资本主义发展到今天,已经有了非常巨大的进步,但是其本质属性依然没有发生改变,资本主义的经济基础依然是私有制,资本主义在一定程度依然在剥削工人,工人依然处于受雇佣地位,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的基本矛盾依然存在,《共产党宣言》想要消灭的带有剥削属性的私有制依然存在着,从这个角度来说,资本主义并没有被消灭,它依然存在,并且保有一定的活力。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资本主义的诸多本质属性,已经得到了社会主义化的削弱,虽然经济基础依然是私有制,但国家的干预逐渐加大,国有经济也慢慢出现,资本家对于生产资料的占有比重也在慢慢下降,资产社会化的程度慢慢加深;虽然工人依然受到剥削,依然处于受雇佣的地位,但是《劳动法》和工会等在保障工人的基本权利,工人也可以通过合理的方式维护自己的权益,工人的付出和收入也更成比例,同时有了相应的社会保障;而对于基本矛盾,我们确实看到了生产资料在慢慢社会化。虽然资本主义社会化的程度并不高,私有制依然是经济的基础,但同时它也表现出社会主义的种种特性,并且不断地社会主义化。而且各种社会主义化,并不只是一个暂时的过程,它是一个长期的,必然的过程。虽然资本主义社会国民总体素质地不断提高,人们会意识到,事实上已经意识到了,资本主义存在的各种问题,也会逐渐了解到,剥削属性的私有制,是所有问题的根源,同时,人们自身也有了更加强大的能力,联合起来便会形成一股巨大的能量。因此想要维护好自己国家的发展,想要保护好自己的权益,想要解决根本问题,广大的无产阶级,必然会慢慢推动资本主义社会化的进程,不断地提高社会主义在其国家结构中的比重,因为这几乎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再大的资本家,没有胆量也没有能力阻断这一进程,没有能力再退回纯私有化的状态,这便是大势所趋。
因此,我们可以根据历史到今天的发展,根据资本主义的现状,根据资本主义社会无产阶级的现状与发展,清楚地认识到,人类社会确实是在向“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这一趋势不断发展的,这是历史的选择,也是人民的选择。资本主义必然灭亡,这种灭亡可能不是由外向内进行推翻,很有可能是资本主义社会在不断地自救改革过程中,慢慢解决内在的矛盾,社会主义的胜利,也很有可能是资本主义主动地向社会主义进行过度。当然,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也会随着时间不断地发展完善,最后是个什么结果,谁也无法准确预料。但是就在172年前,马克思与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提出“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这一对历史趋势的判断,直至今日,历史证明了它是正确的,以及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十分可能继续保持它的正确性。
说不定,在生产力继续发展的过程中,美国——世界上最大的资本主义强国,在向社会主义慢慢转变的过程中,先一步消灭了具有剥削属性的私有制,实现了无产阶级的伟大目标,毕竟,这就是它一直在慢慢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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