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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始终学不会高等数学,拉格朗日定理。
不知道是谁举报了学校,然后学校马上规定,不允许我们把作业带回去宿舍里面写。所有的作业都只能在教室完成。手机也不允许带回去宿舍,只能放在教室里。也就是说,回宿舍只能睡觉。写作业只能在教室。这简直非常地荒谬。
考完试了,薛子还是一脸惶惶的表情,感觉自己没有发挥好的样子。而我知道她一定考得非常好,她总是这样子,不管考得多好,总觉得自己没发挥很好。
我记得她在试卷上奋笔疾书。对于那些我搞不明白的函数,她信手拈来。人与人的差距真的很大。自从漏了一节数学课以后,接下来的章节我已经完全跟不上了。
……
凌晨6点钟,小猫咪窸窸窣窣地撕着塑料袋,我从梦境中被吵醒了。没学好的高等数学,好像成了一个遥远的心结。它仿佛一个已经痊愈了很多年的伤疤。你常常想不起它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疤痕也已经很淡很淡了。但是你偶尔看到它的时候,还是会完整地回忆起来受伤时候的样子。
我起来,带着起床气,只想把猫揍一顿,虽然我从来没这么干过。小花看到我醒了,丢下塑料袋,很亲昵地从远处朝我跑来,然后轻轻一跃,跳到床上,乖巧地躺在我旁边,等着我去抚摸她。
起来一看,水碗倒了,饭盆也没粮了。估计小猫饿坏了,也渴坏了。她本可以采取更加粗暴的方式,比如咬我的头发,踩我的脸,这样喊我起床。然而她只是自得其乐地玩着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的零食袋子,顺便发出一些噪音,静静地等我醒来。
我给她弄好水和粮,原本想揍她的心也去了一大半。小猫真的是很好的老师,她总能化险为夷,机智地实现自己的目的,而你除了小小地恼她一下之外,实在不忍心揍她。
“乖乖,你心太细腻了。你这样让我很担心,我很心疼你你知道吗?”铲着猫屎,我耳畔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小毓。
这是小毓常常对我说的话。
那次我发高烧,整个人非常难受,不停地哭。她就坐在我的床头,拉着我的手,抚着我的额头,偶尔拿起纸巾擦去我的眼泪。
“会好的,乖乖。只是感冒而已。”她安慰我。
她那么温柔,朝我笑着。昏暗的灯光下,她笑起来露出牙齿的样子,看着很像裴勇俊。她此时就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的内心涌起了无限的悲伤。此刻那么美好,她那么温柔,那么耐心。而我预感到我们有一天终将要离别了,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因何而起,我只是很确定。然后我就哭得更大声了。
过了一会,哭得累了,我渐渐安静下来,只是看着她,就觉得十分知足了。
她握着我的手,轻声说,我把药给你弄好了,待会你把药吃了。现在十点了,我回家了,明天再来看你。
我的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好像要永远分别了一样。
“哎呀,你说来就来。你是自来水管吗?”她打趣道。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从床上爬起来,擦了擦眼泪。
我起身送她出门。她进电梯,朝我摆摆手,然后就不让我再送下去。
电梯门关上了。我看着数字一点点变化,确定她出了电梯,然后给她发了信息:乖,到家和我说一声。
她回:好的,外面冷,你快回去。
我转身回到家,继续躺在床上。凳子在一旁。圆形的台灯依旧发出昏暗而又温暖的亮光。
只是此时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了。小毓走到哪里了呢?可能过了马路了吧。
我感知到未来的某天我们终将要分开。此时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乖乖,我到家了。你快睡觉,不要再哭了。”小毓的信息传来。
我看到以后忍不住抽泣起来,好像我们真的已经彻底分开了一样。无数的悲伤涌上心头,哭得肩膀颤抖。
我回复,“好的。”然后开始吃药。
药劲上来了,我很快睡着了。然后又做起来了有小毓的梦。
她穿着黑色的夹克,深蓝色牛仔裤,鞋子是什么记不清。带着一顶荧光色的瓜皮帽。总之这身打扮酷极了。她总是那么臭屁,打扮的潮潮的,像小孩子一般狡黠,又像小孩子一般天真烂漫。
夕阳下,天色迷蒙,初冬的清冷空气笼罩着大地。我下班了,出门,远处看着廊桥上站着一个清瘦的人影。看我走来,她开心极了,孩子一般跳着朝我挥手,一边喊着:我在这,乖乖!
然后我朝她跑过去。
那短短的一瞬十分开心快乐。好像没有任何的杂质,非常干净非常单纯。
小毓陪我度过了三个月非常快乐无忧无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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